听着何春明的分析,吴从麟听到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最后抬头看向何春明:“我想到了凯爷的那句话……”
“金融就是巨大的泡沫,之所以海市蜃楼不倒,是因为那些被骗的人都在心存侥幸,他们相信这个东西能够给他们回报。”
吴从麟将这句话喃喃地念出来的时候,赵有德则是一脸凝重地朝他们走来:“我去询问了下他们今天有没有注意到这种传单,他么说看到过许多我们自己的传单,但是是不是后面写了字,就不清楚了。”
“嗯,这个事情还是要明天问一问管保洁的人。”何春明说完,看着已经四散的众人,又叹了一口气,“回家了。”
第二天友德会议室一大早就进行了会议,蔡守、赵有德、吴从麟、季阳以及在电话那头的袁启和何伟彬,在何春明的组织下开了一个有史以来友德最严肃的一个会议。
大会议室里不仅有他们几个核心人物,还有一百来个中高管理层,每个事业部都有几个代表参加。
经过了何春明的简单介绍,其实有一半的人都在云里雾里,特别是他身边这些野路子,根本没有明白过来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
蔡守是最先开口的,他从燕京回来后就待在榆镇,已经大半年,他也应该算是了解这个协会的。
听完何春明的警觉与担忧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或许这次何春明有些多虑:“你说的这个互助协会。我是知道的,是南乡村的人弄出来的。”
“他们这个村子这一年不论是种地还是修路都是最积极的,所以每家每户这两年赚钱也是最多的。”
“或许是他们觉得自己这手里的钱多了,没有地方花,只能去想着投机做创收,我觉这种模式没有什么问题,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
蔡守并不是专攻销售的,所以他看不出其中的风险也不奇怪。在他的认知里都是熟人,大家借钱定然是有借有还的,哪里还能做出欺骗邻居的事情。
“是,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 但是将风险全部压在别人的诚信上没有万无一失的。再加上你也说了,组织者是村民,如果组织者是一个又足够财力的公司或者投资者,或许我也没有这么担心。”
何春明耐心地朝着蔡守解释,他也不是为了危言耸听,而是希望大家将这个事情往深了想一想。
他转头看向一屋子的人,深吸一口气:“一个有实体商业的人,他将先用的资金拿去投资,得到的回报全往资金池里丢,那么能够保证资金池的充盈,不至于让一切容易崩盘。”
“但是,这个协会是从农村发起的,他们会主可能什么都不会,可能是文盲和半文盲。”
“你真的指望他们知道怎么用这么多钱去投资更有回报的产业,还是指望他们知道怎么去合理分配资金池?”
何春明的反问让一屋子人陷入了沉默,如此想来,这个协会的确是一个投机性极其高的产业。
看着大家的神情何春明微微松了一口气:“所以这个最初集结而来的资金池定然会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