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厂长不管事这句话传出来的第二天,门口就贴了一张大大的员工守则,偌大的红纸拼了两张,用黑毛笔写着十条禁止令,还有十多条惩罚令。并且还从领导班子里随机抽取组成监督小组,进行监察工作。
一上班所有人都被这通知吸引了目光,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最外头的人就只能看见最前头的几行字了。
好奇心使然他们抓住了刚刚从人堆里挤出来的人想要问个究竟:“这里头在说啥?”
“嗐,是新厂长昨天找工会的那一帮家伙开的一个会,连夜指定出来的员工守则。”那个从里头出来的人垂头丧气的。
“不是吧,这昨天不是还不管事,让我们一半的人在外头搞卫生吗?”在外围的人明显是不相信的,心下虽然讶异,但是很快却又冷静了下来,“这个东西原来的几个厂长不都弄过吗?也没有什么事情不是?”
“这次可不一样,拉了工会做保,还跟上头的劳动局备案了,这是真说开除就开除了。”那人明显是打听好了,神神秘秘地凑上来,一句话倒是真炸地大家全员怨声载道。
“我这还想来逛一圈就回去看孩子的,这意思是真的要我们坐班从早到晚八个小时了?!”
“那肯定啊,这白纸黑字写着纪律呢。”那人又神秘地凑上前了一步,几乎是在众人耳边开口道:“我可是听说了,厂长可是逼着所有的领导人都签了军令状,他发布的任务完不成,领导是要主动辞职的。”
“怪不得车间分管领导昨天和后勤主任因为员工工作内容吵起来了,原来他们哪里管这些,只要我们待在工厂里不闹事就不管了,昨天还觉得稀奇,今天这一出倒是解释了他们的反常。”
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框,一副看透了事情本质的模样。
“真的假的,这么严格,这还怎么混啊?”有个女士听了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又觉得不大可能,哪里有人还真的不管人情关系,硬生生地来的。
“怎么不可能,他可是有大领导撑腰的,他怎么混我是不知道,反正我们是不能再混了。”一副仰天长叹的模样倒是真有几分惆怅。
“行吧,我们最近皮实一点吧,这万一被拿了第一个开刀可就真的不好说了。等到风声过去了,他走了,我们就能回到原来的日子了。”
一早上哄哄闹闹的上班后,各个车间里的工人倒是在认真工作,后勤主任时不时调出去几队人参加后勤工作,刘斌也不拦着。
没有了迟到早退的人,整个厂子里的机器轰鸣声都要响亮了许多。吴从麟侧耳在厂长办公室窗口听了听。
最后笑嘻嘻地凑到何春明身边开口道:“你还真行啊,这都能被你制服了。”
“这还是开场呢,好戏在后头。”何春明正在翻阅着一早上各地的报纸,想要从其中找到写上一世模糊的机遇。
而吴从麟则是觉得无聊在他身边转悠了两圈,然后捡起了他旁边一个看过的报纸读了起来。
“你们家的那个纺织厂厂长,现在还真是风头正劲啊,什么报纸都要报道下他的事迹,他这怎么还不被深港请过来宣传宣传?”
何春明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自己手里的报纸塞进了他手里:“怎么会不来呢?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