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走前又看向攻弋:“如果你真的有喜欢的人,而不是看不上我的话,建议你和自己的父母说清楚,别浪费大家时间。”
攻弋颔首:“谢谢建议。”
然后……“相亲”的男孩子变成了壮汉子。
攻弋彻底被肃母的执着“感动”了,应付完面前的肌肉男之后,直接找了个肃母不在的空档溜到了机场,买了最近一班机票回了学校,直到到校才敢把手机开机。
宋霖一脸惊奇地看着从来没有多少情绪起伏的室友,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接父母电话。
攻弋紧张地眨眼:“爸……”
肃父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呢?”
攻弋有些心虚:“……学校……”
肃父的声音和平常完全一样,好像他没昏迷之前那样正常:“到校了啊?行,你安全我们就放心了。”
攻弋谨慎着没有放松,小心翼翼地试探:“嗯,那我挂电话了?”
肃父乐呵呵地说:“明天上午九点,就在你们学校旁边的情侣咖啡厅,去见人家齐滔一面,你好好打扮一下,人家是学法的博士,跟你也有共同话题,好好表现啊。”
攻弋:“……”没想到躲回学校还有安排。
肃父继续乐呵呵道:“我和媳妇有那小孩的联系方式,你要是把人晾在那不去,以后就别回家了。”
……说实话,面对这样的选择,攻弋有点心动。
以后不回家绝对是个好办法,那就不会有人逼着他相亲了……想着,攻弋又想起来肃父肃母在病床前红着的眼,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大儿子情感有点迟钝,但答应的事绝对会做,肃父没有继续纠缠,乐呵呵地表示:“行了,挂电话吧。”
宋霖挑眉:“这是病了一段时间,被家里催婚了?”
攻弋叹气默认,看着又变得更加脏乱差的宿舍,开始干活。
其实宋霖和王利科个人卫生还不错,只是放东西没有条理,导致宿舍怎么看怎么乱,他们也会及时清理生活垃圾,正常衣物都会天天送洗,可奈何他们没有人做家务。
个人卫生的确还行,只不过没人拖地、擦玻璃,以至于宿舍没了肃麒就会立刻变得又脏又乱。
宋霖摸摸鼻子,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我来帮忙吧。”
攻弋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到他摸着自己的鼻子,忍俊不禁:“你还是躺着吧。”
宋霖又摸摸鼻子,万分不好意思的上了自己的床,然后悄咪咪躺下了。
嗯,人在摸鼻子时说的话,一般都言不由衷。
第二天攻弋糊弄过去新一轮的相亲,坚决不再接肃父的电话,然而偶尔放假回家的时候还是会被逮到催婚,尤其是在肃麟取了媳妇之后更加严重。
由于他还想和小水滴在一起,没敢用类似单身主义当借口,硬是坚强的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相亲。
攻弋按照肃麒原本的打算留校,当起了助教,一次次考试都兢兢业业,发表了无数论文——他不需要再被老师带着写论文,自己就可以研究、实践和发表。
肃麟对尚复仁彻底失望,尚复仁不知道因为什么还是通过了中转,他却没有许愿要回攻弋的代价,而是许愿要安铃和自己结婚。
这个举动让肃麟心里的疙瘩无限放大,觉得自己认他为兄弟简直恶心。
事实上,尚复仁没能通过中转,他可能觉得对不起肃麟,隐瞒了自己付出的代价,断尾求生一般斩断一切后路,借由必然发生的事为借口,不敢和肃麟有所交集。
时间不紧不慢过了十一年,他成为了景行大学中唯一一位四十岁以下的教授,虽然两年后他也就不再是了。
肃麒仿佛天生比别人老的慢,将近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像是三十岁,如果不是那身过于沉稳的气质拉高了年龄,单从皮相上看,绝对不超过三十岁。
现在攻弋和肃麟站在一起,人们会下意识觉得攻弋才是小的那个。
肃父肃母也发觉到了他身上的特别,不过攻弋也不是明星,老的慢他们看着开心,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守着自己的香烛店,唯一的遗憾就是老大一直没有娶妻。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又是七年,攻弋跑遍了天南地北都没能找到他的小水滴,肃父先得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