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司弋在鬼医门住了四年,因为把鬼医门的医书看了个遍,在医门主忙得不可开交时帮了点忙,换来了两份“工作”,采药和泡制,报酬则是鬼医门飞针和轻功。
这么说可能不准确,医门主不过是在闲暇时间指点他一下而已,飞针不像其他暗器,需要极精细的观察力和“巧劲”,不是单纯力道大就行的。
以医门主的说法,飞针的本事练好了,再结合穴位、鬼医门的用毒手法和心法,一根小小的针,就能做到很多事,如果再加上鬼医门的轻功和人脉,弟子们碰到什么事都能轻松脱身。
而且把飞针练好后再练其它暗器就会变得很容易,即使一个小石子,也能通过巧劲再加上点力道,精准打击到某个穴位,轻松致人性命。
司弋当然没可能学鬼医门的心法,他只是像练暗器一般练着飞针,多数时候是对着鬼医谷的假人打穴道,有时会试探自己最远能精准飞针的距离,偶尔练练别的东西。
他对武功的热情度不高,会暗器即可,他的内力深厚,暗器也能是一种功夫。
而轻功,据说是司父交代医门主教给他的,许是担心有一天司家出事,真出现某一天他被司家追杀的事,给他一个保命手段,至于武功,司父没有提到过,司弋也不在意。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也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无非是司父保存了他的性命,他就只能活着,只是单纯的活着。
结束了今天的“治疗”,司弋穿好衣服,这并没有什么用,即便鬼医门,他们能检查的也是人,而非这类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印记,再强的医术也对此毫无办法。
其实,司弋大概能察觉到心脏处的印记是什么,那是天道的厌恶,并非所谓神的惩罚,所谓天煞孤星、克死亲近之人,就是它的作用。
内力并不能封住它,多半是他已经经历了多次轮回,这道印记上的能量被消磨地差不多了,估计等到印记上的能量消失,天道就会再次补上,只是不知道会是在什么时候。
尽管这种印记只能在他死亡后才能被印在魂体上,但只要天道愿意,他这一生,不一定能活多久。
虽说印记对他身边人已经没了作用,可他看到过也听到过别人对此的看法,其实只要司家出事,不管迟了多久,在人们的印象中,都会是他带来的灾祸。
既然如此,倒不如等着,除非找到受天道钟爱的天命。
不过天命多半会与天道态度一致,司弋对此没有任何期待,翻完了最后一本医门的藏书,他走出房间轻身上房,懒洋洋地躺在医门书殿的房顶上,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除了看书和练功,他没有其它目标,司父保住他,只是想让他活下去,无关幸福也无关事业。
没多久,山道突然出现了些响动,司弋坐起直直看向那个方向,他目力不错,能看到当初接他上山的大弟子又带了一个人回来,那人穿着蓝色锦袍,明显的富贵之相。
司弋看着那人解开蒙着自己眼睛的黑布,又躺了下去,这没什么特别的,他没有遮挡是因为他不能下山,正常都是会挡着眼睛的。
医门大弟子带回来的人,多半就是医门主的病人,不然医门弟子的病人都会在山外进行,他们每年都要下山几次,下山时间短则三月长则一年,这期间会在外义诊,也给鬼医门带回某些情报。
山上的仆人有些负责下山采买,有些负责对接情报,鬼医门两个门主虽然常年不下山,却几乎可以算是知晓天下事。
过了一会,司弋被大弟子叫下去给他们帮忙,之前一直都是是医门主亲自诊断,大弟子下针,司弋泡制药材,这次比较特殊,医门主让大弟子诊断,司弋下针,自己只在旁看着。
大弟子像曾经医门主指挥他一样指挥司弋,司弋非常稳,指法迅速却不忙乱,穴位也认得极准,丝毫看不出这是他第一次在真人身上下针。
或许真的不是第一次,因为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待结束后,大弟子安排给病人一个房间,医门主则询问司弋想不想下山,司弋摇头,医门主似是不在意他的回答,只表示准备准备吧,下个月他会让人带他下山。
下个月,大概就是这位新的病人痊愈的时间,以鬼医门的手段,此人的病症只需要一个月,往后只需要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