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凤惜霜勉强盯着七八分精神有些颇为怨恨地看向长孙烈。
长孙烈依旧是那副冷清的模样,沉默寡言,不喜同他人攀谈,同着昨夜判若两人。
就仿佛凤惜霜做了一个短促的梦,梦里九王爷长孙烈就好像是变了副模样。
实际上都是那个男人,他如此擅长伪装,难怪世人对他常常用“捉摸不透”,“神秘”一样的字眼来形容。
凤惜霜的目光长孙烈就像是未曾看到一般儿,选择性无视了,几人用过早膳,便打算启程,片刻儿都不耽误。
平日里长孙无忧最喜欢赖床,可如今她是待嫁的新娘子,马上就要远嫁给心爱之人,心中自然是兴奋的睡不着觉。
她这一日起的很早,比宫人都早。
长孙无忧用过早膳之后,同着宫人对话道:“你可觉得他们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许古怪?”
“奴婢并未察觉。”那宫人如实回答,九王爷同着凤大小姐平日里便是这般儿,大抵是两个性子冷清之人的相处之道便是如此了。
那些个宫人的目光常常放在长孙烈身上,都只是偷偷看去,不敢光明正大的。
他们知晓此生都不可能同着九王爷有所瓜葛,但能够一饱眼福多日,也是件可以炫耀的事情。
这公主远嫁,原本是要西元国使者来迎接,但事情仓促,故西元国使者同长孙无忧公主一同出发,两两碰面。
而西元国自收到天元国送来的书信便开始筹备太子殿下的婚事。
那上官鸿是不喜长孙无忧的,在天元国之时儿,便知晓长孙无忧的心意。
然而他当时一门心思扑在了凤惜霜的身上,哪里会注意到那个无忧公主,只听闻此人刁蛮任性。
而他在时,便也能够看到长孙无忧咒怨的眼神出现在凤惜霜的身上,她很不喜欢凤惜霜,上官鸿也只是其中缘故。
可惜他对那样的女子是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来欢喜之情的,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有相同爱好之人方可琴瑟和鸣,恩爱和睦。
但在长孙无忧身上,体会不到一丁半点儿。
可上官鸿是西元国的太子又是那天元国皇帝指名道姓之人,做的侧妃已经算是委屈长孙无忧了,若西元国拒绝,无论婉拒否,有原因否,两国之间的关系都会出现裂缝。
上官鸿为国之大事着想,只好应下了这门亲事。
他会以礼相待那无忧公主,但欢喜二字,实在是谈不上。
至今他心里仍然存在了凤惜霜的位置,磨灭不掉,故而那东宫之中,未曾纳过一名妾室。
他尚未行冠礼,皇上身体康健,故而那些朝堂大臣的手也未曾伸得那么长远,干涉他的婚事。
他在东宫,尚逍遥自在,自天元国回来以后,便帮着父皇处理政事。
他天资聪颖,一点通透,许多事情上手极为轻巧,于这一点儿,皇上尤感欣慰。
“皇兄,你当真要娶那上官无忧!”
这次便是连着她都去替着皇兄求情了,仍然无济于事。
父皇心意已决,人都已经在路上了,他们想要推脱都已经成为不可能之事儿。
所谓定局,便是当下。
上官燕儿有些哭闹,让她称呼那样的女子为皇嫂,上官燕儿心中总是别扭的,幸而她如今也要嫁人了,不会常来宫中,见不到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