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赵婆子甚至还留郑秀娥下来吃了顿饭。
吃完晌午饭,赵婆子送走了郑秀娥。
眼睁睁看着郑秀娥走远,赵婆子偏头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有得吃的就不错了,咸菜和洋芋饭还配不上你,东戳戳西拣拣的,我还没嫌你脏呢。”
“留你吃中午饭,我就客气客气,你还真当真了,没得眼见力的东西,难怪讨王招娣的嫌。”
这边赵婆子嫌弃的很,那边郑秀娥也没待见赵婆子到哪去,骂骂咧咧的,直呸呸,“大过年的,咸菜和洋芋饭也好意思拿出来招待人。”
“橱柜里有肉舍不得拿出来,我走了肯定偷偷恰独食,还说的有模有样的,要不是为了给杨恒瑛添堵,哪个愿意浪费时间。”
“就这德行,就是一辈子吃苦的命。”
赵家
送走郑秀娥后,杨恒瑛在灶屋大刀阔斧,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天气冷,吃饱容易犯困,赵盼盼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站起身在院子里活动起来,她可不想睡上一个下午,然后晚上瞪着黑漆漆的房梁发呆。
程曼曼捧着布从屋里出来,朝着赵盼盼走去,昨天她和队里的知青去了趟潞水镇,寄了信,顺便买了布回来,她心心念念赵盼盼的手艺很久了。
赵盼盼抹掉因冬困沁出的眼泪,瞧见程曼曼手里捧着的布,眼前一亮,大致瞥了眼,就知道程曼曼打的什么心思。
“扯这么多布,你是想做多少。”赵盼盼接过料子,似笑非笑,声音压的低了点。“亲兄弟明算账,程曼曼,让我做价格可不便宜,而且,得守口如瓶。”
“这不是基本操作,你要能让我满意,手工费贵点也无所谓。”程曼曼将她布全部塞进赵盼盼怀里,“我要春衣和夏天穿的裙子。”
“有笔和纸没?”
“有,在我屋里,我去给你拿过来。”
“不用,我们一起过去。”
进了程曼曼屋,赵盼盼将布放在床上,搬着小板凳坐下,接过笔在本子上描绘起来,程曼曼就凑在一旁,眸底闪烁着一丝奇异和佩服的情绪。
“以上是我的大致思路,你怎么想?”赵盼盼侧头,见程曼曼兀自出神,收回视线后,指尖的动作加快,比起纸上谈兵,不如实践来的直观。
一个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赵盼盼给程曼曼挑选好适合她的款式,顺便裁剪好布料,几套分开摆放吗,看的赵盼盼有些头疼,她是愈发怀念现代社会的便利了。
捧着布出了程曼曼屋,赵盼盼眼睛略微有些滞涩,捏了捏鼻根,赵盼盼眨了眨眼,一眼便瞧见了站在外头的傅延州,忙将布塞进跟在后头的程曼曼怀里,赵盼盼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两人熟门熟路的往秘密基地走,傅延州在石头上铺了一层,接触柔软的布料时,赵盼盼心中一软,紧接着是如蜜般的甜。
“这哪来的?”赵盼盼半蹲着,将盖在石头上的布揭开,里面应该是垫了厚厚的棉花,摸上去是那种很舒服的柔软。
“是你亲手做的?”赵盼盼将棉布重新铺上,朝着傅延州凑近,“我才看出来,傅同志这般多才多艺。”
“那可不是。”傅延州跟被顺毛翘起尾巴的似的,一脸张扬,拉着赵盼盼做好,免得她蹲久了脚麻。
随即掏出一包东西,打开时还冒着热气,油纸打开,里面是一只叫花鸡,鸡被烤的软烂,肉汁四溢,看得人食指大开。
“好香啊,你哪弄来的叫花鸡?”赵盼盼手指摩挲,傅延州已掰了个鸡腿下来,“先尝尝。”
赵盼盼咬了一口,鸡肉又香又嫩,吃起劲很劲道,更难得的是鸡腿里面的肉都很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