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郑勋一愣,转而想到这精明兄弟的眼力,老实答道,“不是夫妻,是兄妹。我和羽瑟新婚之日就约好,没有夫妻之情前不会有夫妻之实。如今,我们情同兄妹,只盼彼此能早日遇到心爱之人。”
说到心爱之人,郑勋脑中猛然浮现忆煊的面庞,但也就是一瞬间,郑勋摇摇头,把忆煊的面容扫出脑袋,偷瞄一眼盛璟然,幸好这厮没发现自己方才失神的样子。又思及羽瑟所言的喜欢沐枫漓,郑勋捶了锤地,那沐枫漓没将羽瑟送到自己手上就离了她不说,看起来还并不是十分紧张在意自家妹妹的样子,实在可恶。
郑勋暗骂枫漓睁眼瞎,连自家妹妹都看不上,可也知情爱之事勉强不得,自然不可能将此事捅给璟然知道。
盛璟然哪里是迂腐之辈,听得此事,也就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了,自然,对自己武林大会那夜的过激反应很是愧疚,心中又有一种怪异感觉一窜而过,想抓也抓不住,哪里注意得到郑勋的失神?只是,感情的事,他这局外之人也不便多言,加上郑勋因为羽瑟的伤已是心绪低落,璟然自然没在这时候扯出枫漓的事来。尤其是自枫漓入了山庄,看似对羽瑟的挂心程度实在有些平平,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还是说,他们已经变了心意?
郑勋与璟然对饮直至月上梢头,才各自回去调息修整,幸得郑勋日里所输大把真气,羽瑟倒是有些气力了,一入夜,就窃窃溜出房间,循着枫漓日里出房后被小厮领去的方向寻。
幸而,在那个方向,就只有一所庭院,之所以紧邻,倒似是璟然刻意为之。
满院的梧桐,飒飒的风,羽瑟紧了紧衣衫,向里走去。
枫漓就坐在树上,自然也看到了这摸进院子的“小贼”,一个翻身落在羽瑟身后,却是隔着几步距离,也没吓着她。
羽瑟回过身来,四目相对,又是良久无言,羽瑟身子虚弱,已是觉得有些寒意,交叠着双臂,来回抚搓着。
枫漓见了,未及思虑,手就摸上了自己外衫,可也只是摸上了,终究是没有脱下来。
“你看到了,不是么?”
枫漓闻言一愣:“什么?”
羽瑟抿抿唇道:“我冷。”
枫漓只觉得拿羽瑟无可奈何,心中连连叹气,口上冷冷道:“那就回去歇息。”手上却是没忍住,迅速解下了外衫,上前两步,为羽瑟披上,更是向前顺了顺,直到羽瑟伸手拉住它并缩了缩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一些。
看羽瑟这样缩在自己的外衫里,枫漓心中微动,正要说什么,就看到外衫上露出的玉佩,面色一凉,伸手就将玉佩取了下来,递到羽瑟面前道:“还你,定情信物。”
羽瑟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当日为引开轩辕婷而拿的玉佩么?
那是早前郑成交给她的,说是郑勋先逝的母亲留下的,更是郑成夫妇的定情之物,就传给了他所认定的郑勋的好娘子。
对羽瑟来说,这个玉佩多何其重要,就像是郑成这父亲给她的唯一念想,更是对郑成的追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这玉佩了,哪知会在这里看到,当下心头一喜,面色也灿烂了起来,伸手就将玉佩握进手中摩挲起来。
枫漓见状,反复告诉自己羽瑟所谓的兄妹之情还是有些水分的,也不用抹去她的记忆了,虽觉得这样更好,但心中仍难免气闷不快,不愿多作言语,转身就要回房,却在回身的瞬间被羽瑟抓住了掌,分明含笑的声音:“什么定情信物?你还没给我。”
“你莫再这样,我知道,你放不下郑勋,他显然也对你有情……”
羽瑟心中一急,绕到枫漓面前道:“你误会了,这玉佩是父帅给我的,不是勋……”羽瑟咬咬唇,“你该知道我心意……你知道么,那天,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当时,心里想的全是你,生怕再也见不到你……”
“想我?”枫漓低声重复,像是回味,又像是呢喃,但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声音又清冷下来,“他可是你的夫君,你应该更想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