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十点。
还是在南江玄黄总阁这座庄园里,跟过年似的,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从八点钟开始。
就陆续有来宾提着各种各样的礼物前来,所到者,无不是南江十七郡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世家之主,宗派魁首,商业巨富,朝廷代表…可谓是郎阔了各界名流大望。
什么武道前辈,传奇高手,那更是应有尽有。
按说这样的场面,也应该算得上南江省数十年来罕有的大场面了,说句不客气的,就算是朝廷委派到南江省执掌一省之地的大佬,继任时也没这么大场面。
可奇了怪了。
整个继任仪式,从头到尾除了玄黄阁自己以及其他少数势力外,却没几个人为此感到高兴的,似乎这所谓的道贺只不过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举动。
整个气氛表面上看起来喜气洋洋的,但敏感的人都能从中嗅到一丝尴尬。
尤其是当陈安生带着墓一、于红玉,光风霁月的出现在高台上,用一种充满揶揄的语气说道:“嘿,我知道在座诸位,起码有一大半不想看我来贺江接任曹老爷子的位置,但是我还是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想怼我的,或者上前来咬我的?”
那一瞬间的气氛…简直了,没法言说。
“这陈安生还真是有够狂妄的,才刚刚接任曹天南的位置,脚都没站稳,就这么嚣张放肆,简直是不当人子!”
“玄黄阁这真的是准备破罐子破摔,要让陈安生这厮一闹到底了吗?”
“咱们南江就真的没人可以阻拦此子了?”
“楚门会?漓江剑派?临渊剑阁?”
“他们这些大势力怎么都不吭声,难道他们也害怕陈安生了,也被陈安生踩死慕容天城的事情吓到了?”
有人满脸憋怒,有人细细议论,有人忍不住把眼神扫向陈四象以及漓江剑派、临渊剑阁。
可他们怎么回事?
陈四象满脸铁青,眼含怒火,倒是可以看得清楚他此时确实格外的愤怒。
但临渊剑阁、漓江剑派这两方的人,却是一个个的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就好像今天这一切跟他们没关系似的。
“这陈四象简直就是一个废物啊,什么楚门会南江总会长,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的,现在都被人当面挑衅了,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亏我还以为他是个人物呢!”
“难道今天真就让陈安生这厮嚣张到底了?”
“那我们整个南江武道界未免太没面子了吧…”
不少人气得牙痒痒的,却无可奈何。
可就在这时候,陈安生却收起了嬉皮笑脸似的表情,倏然一个急转弯,矛头直指陈四象,毫不掩饰杀机。
“既然没人怼我,那我就不客气了,先开个重炮以示对在座诸位的尊敬…”
“陈四象,来,请你站起来!”
陈四象脸色一下子全绿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陈安生这般点名,简直就跟吃了一坨米田共似的难受。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
压抑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