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余卿卿的工作行程改变,酿酒的制作工艺,只能宋大导演亲自操刀上阵。
最让余卿卿喜闻乐见的是,因为她的工作与本次项目内容无关,所以不用被跟踪拍摄。
挥别几张苦大仇深的脸,余卿卿喜形于色。“宋指导加油哦,我看好你哦~”
宋笛咬牙切齿。“没心没肺的女人。”
你敢做出对不起我们阿骢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后面那句话宋笛没能方面说出口,但他觉得他杀人的目光,已经如实把他的想法传递了出去。
信号接收失败的余卿卿,背上简远的医药箱,一蹦一跳跟在简远屁股后面,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开心。
而身心愉悦的余卿卿,话也变得特别多。“学长,你为什么一个人到这里做志愿者呀?你不是刚结婚吗?怎么没陪嫂子?”
走在村道一半土一半碎石块的小路上,沐浴在半高原夏季的阳光中,余卿卿拉了拉渔夫帽,歪着头凑向简远。
红扑扑的小脸上,表情带着好奇。
余卿卿问这些话,纯粹是把简远当朋友想拉进关系,没有别的意思。
没想到简远一声不吭,直接把她无视了。
自讨没趣的余卿卿撇撇嘴,老实退后了两步,跟在简远身后。
殊不知前行的简远,听到余卿卿的问题后,神情凛冽了几分,与夏季暖阳形成了鲜明对比。
今天去做心理咨询的第一户人家,只有爷孙俩。
孩子的母亲是本村人,嫁到孩子父亲家,也都依靠传统习俗。本来就不甘待在穷乡僻壤一辈子的她,生下儿子就跟别村的男人跑了。
孩子父亲又当爹又当妈把孩子拉扯到一岁。可为了自己的儿子不走自己的老路,他想给儿子更好的生活条件。
于是将孩子托付给父母,独自一人到城里打工。一年拢共回来不了两次。
在爷爷奶奶的悉心照料下,孩子也算活泼健康地成长的。
可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总会遭受些歧视和白眼。这些最主要的负面压力,往往来自于不谙世事的同龄人。
他们嘲笑他,挖苦他,甚至贬低他。
没有心机,却因为缺乏教育,失了礼貌。
他从前也争辩也理论。总是吵得面红耳赤跟那些“坏孩子”打上一架才罢休。
争的吵的多了,别家孩子总有父母站出来帮他们骂他,可他没有。可久而久之,他自己也清楚了。
他确实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小孩。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爷爷奶奶发现,自家孙子越来越不爱笑,不爱说话,也不再跟村里的小孩一起玩。
整天不是跟着爷爷奶奶干农活,就是闷在家里。
爷爷奶奶没文化,不懂小孩的心理。只当他年岁大了,懂事了,爱干活了。
可这一切的平衡,是被奶奶病死的噩耗打破的。
奶奶病在床头那一年,他刚好七岁。他每天清早都会背上奶奶亲手缝制的小布包,去山上采一束最美的鲜花,插进瓦罐,让在奶奶的床头。
那时候,不爱说话不爱笑的他,总会强装镇定,像个小大人,卖力干活,逗奶奶开心,跟奶奶分享自己在田野间的趣事。
他夜夜对着星空祈祷,对着太阳叩头,希望奶奶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