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慾言又止,最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轉了身,飛身跳入了盆地內。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包括南竹和百里心在內,各幫一起十來個人竟無一敢反抗,皆乖乖從命。
沒辦法,聶日伏被抓的震懾力太大了,不是怕樑般,而是怕那個打倒聶日伏的人。
唯一有骨氣一點的恐怕就是大頭了,它悄悄從南竹身上爬了下來,躲在了地上坑窪處不動,等到一羣人全部進了鎮靈鍾內,才嗖一下飛了出去,在月色下落在了周圍最高峰的石頭尖尖上,時而左動動,時而右動動,盼天天不靈,盼地地不應,大多時候只能瞅着下面的鎮靈鍾發呆。
藍色火光搖曳的洞窟內,硬邦邦的地面跪久了都不好受,跪着的一羣人不知道要跪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要面臨什麼樣的懲罰,這壓力讓所有人都焦慮難安。
庾慶不時會擡手摸摸胸口衣服後面的珠子,他在猶豫,猶豫要不要施展這個東西試試,也許有用呢?
可他又非常的清楚,只要他敢對九尾狐使用這個,他就死定了,那隨便一閃就能把玄級修士給拍成渣的實力真不是他能冒犯的,就算珠子有用,中招後的九尾狐也能輕易殺了他。
就在他不時唏噓嘆息之際,身邊響起了一陣小聲驚呼。
聞聲擡頭看去,只見一羣銀背猿拖進來了數人,都是大家的熟面孔,最讓大家吃驚的自然還是聶日伏也在其中。
“聶城主?”
“這怎麼可能?”
陣陣哀鳴聲響成一片,看到這般任由擺佈的聶日伏,衆人的最後一絲希望可謂瞬間破滅。
“聶…”失聲的連魚就要站起,卻被一旁始終關心她的人第一時間拉住了。
是牧傲鐵拉住了大驚失色的她,對她搖頭,低聲勸誡,“衝動救不了他,你死了,誰救他?先看看情況再說。”
言之有理,極爲焦慮的連魚強忍住了衝動,翹首看着被拖走的聶日伏。
“唉,老子算是明白了,主動找去的都不叫坑,無意中掉進來才真叫坑。完了,這回算是徹底栽這了。”
庾慶嘀嘀咕咕着哀嘆,他想說的是,這次真沒想來這什麼蓬萊山,純粹失足踩了進來。
忽然,一陣腳步聲又吸引了他擡眼看去,只見十幾名各幫人員老老實實走了進來,他發現南竹和百里心也在其中,一顆心頓時又涼了大半,不知是不是該慶幸玲瓏觀還有一個小師叔在,不至於絕種。
眼看南竹等人走到了,庾慶趕緊往邊上跪了跪,空出了點位置,小聲喊着指了指邊上,“胖子,跪這,過來跪。”
南竹瞅了眼,拉了一下百里心示意,走到庾慶身邊便埋怨,“男兒膝下有黃金,怎能輕易下跪?”
嘴上雖這樣說,但人並未倔強,還是順便跪下了。
百里心扶了扶揹着的長匣子,也跟着跪下了。
後來的一羣人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看到他們兩個跪下了,也不好意思站着,也都陸續跪下了,都挺自覺。
後面壓陣的樑般從容走過,注意到了庾慶,報以意味深長的微笑。
看到樑般完好的雙臂,還大搖大擺地走向祭臺,庾慶又是心頭一涼,忙胳膊肘碰了碰南竹,“這樑般什麼情況?”
南竹唉聲嘆氣,“我哪知道,稀裡糊塗就被他整進來了,憋屈的沒脾氣。”
庾慶又奇怪道:“段雲遊怎麼回事,他怎麼也被拖進來了,難道不是他出賣了我們?”
南竹:“我真不知道……”說着小了點聲,把進來前的經過說了起來。
祭臺下的樑般撈起了聶日伏,走上了祭臺放下,單膝跪地稟報道:“稟仙尊,幸不辱命,已將賊首聶日伏等人擒獲。”
看這情形,庾慶牙疼,就他和樑般之間的恩怨,樑般回頭能讓他好過纔怪了。
虛空中,那雙俯視的藍汪汪眼睛又出現了,一團白色的毛絨絨尾巴也從洞窟內鑽了出來擺動了兩下,撫摸了一下樑般的面龐,輕輕敲了敲他腦門,樑般立刻起身退下了祭臺。
祭臺上,白絨絨尾巴將不醒的聶日伏撥弄了幾下,空中響起了幾聲嫵媚輕笑,尾尖觸及聶日伏的掌心,捲住了定魂簪,當場拔出,收回了這件仙寶。
聶日伏霍然睜眼,人迅速翻身而起,掃了眼四周,直勾勾面對上了洞口那隻輕柔擺動的好看的白絨絨大尾巴,然後又看了看上空的藍汪汪眼睛,抑揚頓挫道:“你就是鎮靈鐘下的九尾狐?”
嫵媚聲音笑起,“你也不是凡品,招你來想問問你,你怎麼會出現在人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