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到了跟前直接奉上一封密信,“东家,李嬷嬷的回信。”
然后数名天族人员一拥而上,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禅知一和剑侍也给押走了。
庾庆则偏头朝他们两人这瞅了瞅,这两人没有亲自前往,令他有些不尽兴,放下酒盏,起身回了自己帐篷门口,直接坐在了草地上,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眼前部族的欢歌笑语。
轰隆隆惊变起,河流中突然激起一道巨大浪花,月光下宛若一条巨龙般顺流而下,令攻防双方皆惊。
本来是想亲往的,可这异常情况出现后,又担心自己一旦离开凤族驻地会有危险。
然禅知一却不太识相,“要走也得有个理由吧?你们随意抓人是什么道理?”
浪花在打斗方位炸开了,爆开的水花,轰翻了所有打斗者,包括褚平昆在内。
天族妇人偏头示意之下,褚平昆几人得了自由,其余行凶的人则一律被带走了……
若是要跟钟若辰复合了,那自然是不一样了,爱徒的丈夫,洛洛于情于理都是要出面保一保的,就看咱们这位探花郎愿不愿意低这个头了。”说到这,她自己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庾庆一冒头,看到天族人员身边站立的褚平昆等人顿感不妙,不该是万花堡派人跟埋伏的人手干起来吗?天族怎么直接插手了?姓褚的有点不讲武德呀,竟然捅天族那去了。
话说的底气十足,只因信里说了,让他放心大胆的去,会派人一路护送,剩下的事情不用他管,那边会处理。
禅知一扬手挡住了。
然转念一想,被人这样搞不做反应又不甘心,放开帐帘又立马转身,找出笔墨纸砚折腾,快速写了封信,进行密封后交给了那个手下,“你再辛苦一趟,立刻把信交给总管李嬷嬷,把她的回复带给我。记住,途中一旦出现意外,第一时间把信给毁了。”
看到褚平昆一行的离去,篝火前守着酒坛相谈甚欢的苏半许和时甲看到了,相视一笑。
于是阿落公被一把推开了,带头的那位天族汉子一步步走到了禅知一跟前,忽挥手就是一记耳光。
褚平昆一边打开信,一边问,“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见天族人员就要依样硬来,阿落公赶紧出面干预,想为禅知一保留些许体面。
到了无人的旷野,褚平昆一行开始加快了速度,沿着河流一路逆流而上,飞掠了二十多里路程后,前方月色下出现了一座峡谷流域,一行这才放慢了些速度,警惕着闯了进去。
信抖开在手细看,褚平昆眉头渐渐挑起,最终一声冷笑,赞了声,“好!”
苏半许当即叮嘱身边人,“伱去吧,小心点。”
两人很快出了门,池碧瑶身形一闪,宛若广寒仙子,直接飞往了山上。
禅知一脸颊紧绷,硬是挨了这记耳光,果真没敢还手。
南竹也从篝火前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下,凑近了耳语道:“若真的去了,褚平昆明知有诈,还带人前往,这是有了准备呀,恐怕还真要如你所愿,要跟那两家干起来。我现在担心的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两家把咱们供出来怎么办?”
老嬷嬷问:“堡主,现在怎么办?”
之后是时甲,一样的下场,他颤声大喊了一声,“庄主。”
老嬷嬷则走下了木梯,让褚平昆派来的人等着……
哗哗水流声,此起彼伏的虫鸣,偶尔传来一声凄厉的鸟叫声,越深入峡谷,温度越低。
跌宕的河流还未平息,一条人影宛若浮萍,顺流而至,飘然上岸,是一个目光清冷的天族妇人。
褚平昆猜到了有埋伏,却没想到不给丝毫转圜余地,一来就能动手,自然是率众全力抵御。
池碧瑶十指随意拨出些叮叮咚咚琴声,“褚平昆不亲自去走走,怎知是不是陷阱,让他去吧。”
转而回头道:“再不去就要误了‘龙少’的碰面时辰,把人喊齐出发。”
池碧瑶未伸手去动那封信,只看不动,看完后,莞尔道:“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探花郎,这么着急下毒手。”
而此时的时甲也从凤族营地外回来了,他也是与外面归剑山庄的人碰了面后回来的,他的人也同样参与了对目标地点的搜查。确切的说,是他的人和苏半许的人联手进行了这次的搜查,否则都不会放心对方。
池碧瑶:“那位探花郎干得出这样的事,当年在锦国京城就是杀人闯出去的,褚平昆的怀疑应该是没错的,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不过,禅知一和这个钱庄的什么的真的会介入吗?”
两人等啊等的,等了许久,眼看离子时越来越近了,目标还没有要离开的迹象,两人不禁怀疑庾庆获取的内幕消息是不是有问题。
忽然,帐门口出现了熟悉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帘子一开,他的人回来。
跟随而来的老嬷嬷出现在她身边,指了褚平昆几人道:“这都是我们的人。”
摁停了琴弦颤音,池碧瑶也站了起来,“我也得去趟山上告状才行,有人要在大荒祀期间打打杀杀,要对来天族的客人不利,那位大族长管还是不管?”
老嬷嬷不解,静候她的后话。
“是。”手下领命,信塞入了袖子里藏好,立即离开了。
禅知一掀开了帐帘,看到了几个堵在门口的天族人员,也看到了被拖走的时甲,神情霎时紧绷,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无论是埋伏袭击的一群蒙面人,还是被袭击的褚平昆等人,此时都看清了制住他们的人是谁,皆是一身的灰白色麻衣,荆条发箍,上百名天族人员悍然现身。
池碧瑶:“洛洛也来了大荒祀,就在山上,一般人也许难保其小命,她若是开口的话,那位大族长多少要给点薄面。也就是说,届时这世上能保他探花郎小命的人屈指可数,偏偏屈指可数那几人他又都不认识。
感到不妙的又何止是他,苏半许和时甲的脸色剧变。
“嘎…”庾庆嗓子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旋即大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抓我们干什么?”
南竹亦大喊,“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喊归喊,却没人敢反抗,连禅知一都老老实实挨收拾了,他们哪来的底气反抗。
但这事着实出乎了庾庆的预料,他觉得那两家不可能出卖他,怎么会抓捕到他的头上来?
他有所不知的是,别说出卖,天族连峡谷那边抓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审问,反正证实了池碧瑶的举报就行,人家就直接开始抓人了,人家也懒得讲什么证据和口供,管你是不是冤枉的,先抓了再说,哪有那么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