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下次谈判，绝对换一种方式，”陆锦阳摆出越挫越勇的架势来，“也许因为前几次，我没有先开出具体分红，邢彩月怕会吃亏，才拒绝合作的。”
“以她的直率，难道不该是，直接将她的顾虑拍到桌面上么？”穆晴仍是提出异议。
“她的确很直率，但也得分什么时候，”陆锦阳自认为自己很懂行的分析，“要是直接问价格，我猜，她也不好意思张这个口。现在都成了朋友，谈钱……委实伤感情。”
要不然下一次，还是陆锦阳先提钱的问题吧。
“……”周倩不说话，只做了个表情。
是一个你太傻，傻就傻吧，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所以我不想跟你说话的表情。
“若谈钱后，邢彩月同志有意，肯定会婉转做出回应，”陆锦阳无视穆晴的表情，他侃自己的，“到时候，我看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满意与否。而要是她对价格不满意，以她的性子，则会婉转拒绝。”
“然后呢？”觉得似乎有几分意思，穆晴这回居然听进去了。
“要是她真的完全没有合作的心愿，那么，就还是会像之前几次那样，不留余地、不假思索的拒绝的。”
说话的时候，几个人都没停止前行的步伐。
拐过一道弯，俩小家伙都爬到了右边高一点的台面走路。那里有小花圃，很好看。
“啧啧啧，陆副厂长，我都替你觉得累了……”顿了一会儿，穆晴回应。
其实穆晴是觉得好有道理好高明哦，但她不会明确肯定陆锦阳的，她还是更喜欢假装否定他的。
“有意义的事，都没有很轻松的不是吗？人这一辈子，谁不是走在探索的路上。”陆锦阳字正腔圆，很有一番高见，“不探索不问路，谁也不知道大体方向有没有走对呢。”
他刚才也是在看那两小只蹦蹦跳跳，好羡慕小孩子的无忧无虑啊。
“好吧。抛开学历的问题，只说能力。你能当上副厂长是意料中的事，而我，终究只是普通职员。”穆晴忽然停下了脚步，一回头。
一直和她保持半步距离的陆锦阳，就赶紧停住步伐。
他腿长走得快，而穆晴走的太慢。
所以他每次跟穆晴一起走路的时候，都会尽量放慢脚步，和她并肩走，却控制在迟半步的状态下。
这也是这么多年，穆晴一直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他粗中有细，很会照顾人的情绪。
王涛太粗心了，说话太直，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穆晴喜欢说话婉转的陆锦阳。
陆锦阳收拾别人的时候，斯斯文文，似乎是一点脾气没有的那种状态，结果就可以在无形之中把人给气到半死。
关于男人的颜值和学历，穆晴真的没怎么当回事。
只不过碰巧陆锦阳长的好看又学历高罢了。当然自己喜欢的人，碰巧长得好看，也确实会更开心的，这样可以每天都多看他一会儿。秀色可餐，晚上加班没来得及吃晚餐的时候，看着他就不觉得饿。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感觉。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反正穆晴从十八岁起，就喜欢和陆锦阳在一起。别人再怎么好，她也不喜欢。
“怎么会这么说呢？”陆锦阳也是盯了穆晴好一会儿了。
他这一点挺有意思，每次穆晴盯着他，不说话的时候，他就喜欢反盯回去。
他的神色淡淡的，表情很恬静，虽然不是那种很暖的，但挺和煦就是了。
“因为，你有那股子坚持不懈的韧性。”穆晴这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