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1 / 2)

“这里是……现代!”

在公园的山丘上朝远处眺望,城市的灯火绚烂多彩,可以看见移动的车流和结伴而行的人群。与废土中截然不同的活气扑面而来,我迫不及待地想把内心的喜悦分享给尤和千,结果扭头却发现,二人都不见了。我现在并不是坐在摩托后车厢的油桶上,而是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长椅旁的路灯因电压不稳闪烁不停,导致眼前的视野不太清晰。我原本雀跃的心情消失,人从长椅上站起来,心却沉到了谷底。

我不知道是只有我一个人穿越了,还是我们三个都穿越了,只是尤和千在途中遭遇了意外。如果是第一个可能性,我的心里要好受一点。万一是第二个,她们在穿越时空时消失了,那我就难辞其咎。

明明想带她们一起去新世界,结果却让她们踏上了死路。这样的可能性令我陷入了深深的愧疚。

要是没有带她们穿越就好了,那样至少她们还能活得久一点,能在冬季到来的时候快乐的打雪仗。

“唉……”我深深的叹气,精神上的疲惫难以描述。

除了失去朋友的难过和对自己的失望,我还终于意识到,只有我一个人能在万千世界里不停穿越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我将永远是个过客,在其他世界交到的朋友们,只能陪我走一小段路,无法一直陪我走下去。有些话终将无人述说,我将体会到曾经飞行在废墟上空时感受到那种——孤独的恐怖。

“尤、千,你们在哪里啊……”我压着一口气沉沉地呼喊着,怀抱一丝她们还会出现在这个公园里的希望。

然而在原地徘徊好几圈,依旧没能见到她们的人影,我这才不得不接受与同伴们走散的现实,颓丧地坐回长椅上。

四肢发凉,肚子也很饿,我将手搭在膝盖上,疲惫地垂下了头。心中没来由的不安,像人浮在大海里,脚触不到底,视野里也望不到边际。

就算这时心头的小人再会游泳,也会心生惶恐。因为人在大海里不辨方向,也不知道脚下万丈海水里会有何等危险。大海那么宽广,可能永远游不到岸,人在到岸之前就可能失力,在努力挣扎后沉入水底。

“诺基亚……”我想到了唯一一个能陪伴我一起穿越的旅伴,可他并不是孤独之海中的岸,他是另一个不再挣扎沉入水底的灵魂。

将斗篷的兜帽罩在脑袋上,我忽然明白了被斗篷盖着为什么会使我下意识感到安心。

握着项链上的龙牙,我小声承诺:“我会救你。”

以前都是他叨叨说“我会救你”这样的话,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说出同样的话。

这种自我安慰使我感到好受很多,不安感消散了。

就在我刚回过神来的时候,远处跑来一个白发的女孩子,看样子比我大两三岁,奔跑中崴了一下脚,差点摔倒,她的身后追着两个戴墨镜的黑西服男,手上还拿着枪。

这一幕太经典了,经典到我侧头望向他们时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跳出来英雄救美。

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到“英雄”出现,白发少女见无路可退,转过身正面面对两个追踪者,高踢腿将其中一人手上的枪踢飞。另一个人则开枪了,子弹击中她的大腿,少女发出闷哼。

“你们在干什么。”

虽然不是很想捡英雄剧本,但本着人类的良知,看到这种情况还是不能坐视不理。我拉了拉兜帽,让毛茸茸的感觉包裹我的脸颊,从背后取下枪,以持刀的姿势拎在手里。

果然枪不太适合我,我更喜欢冷兵器。

看到我掏枪,两个黑衣人彼此对视一眼,一个挟持住白发少女,一个直接朝我开枪了。

没什么新意。

子弹被防御壳阻挡,我把步/枪当成刀使,步/枪上的刺/刀绕过黑衣人持枪的手,扎进他的肩膀。三/棱开出的血槽吸食伤口处的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淌。

没想到回到现代还要打架,好累。

没有吃饭,动起手来也没精打采的,我用小型爆烈术式在挟持着少女的黑衣人脚下炸开。黑衣人不出所料的倒地了,膝盖以下被炸得血肉横飞,看来就算救好下半辈子也要坐轮椅了。而被他挟持的少女也受到波及,掉在地上后滚了几圈,整个人变得灰头土脸。

用力过猛了。

“你能帮他叫救护车吗?”我走到她身边蹲下身问。白发少女捂着流血的大腿说:“行。你能扶我起来吗?”

她从短裙侧边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没有想太多扶起了她,不料却被她反手扣住了手腕。我看向她,发现她已经接拨通了电话:“尼桑…嗯…被人追踪了,遇到了能力者……”

她的情绪很冷静,我试着抽手,但她的手箍得很死,不让我走。我皱起眉,对这个动作下意识产生了反感。

打完电话汇报完情况,她自我介绍道:“我是友利奈绪,很感谢你的帮助。”

她说话的情绪很淡,我无法通过语气感受到她的真实想法,只能客套的回答:“不用谢。”

“你应该是新出现的能力者了,全日本范围内最后一个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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