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住心头的狂喜,吴映璇异常的得意,至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次,她还是堵对了。
谁知,就在她满心欢喜享受这份难得可贵的时光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征兆,一阵急迫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这一切。
见状,樊逸痕掏出了手机,举至了耳边,却在听完对方说话的内容之后,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
"该死!!!"
瞳孔危险的眯了眯,雄眉紧皱,锐利的寒芒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杀气,幽幽闪烁着。
一种被愚弄的愤恨,当即不受控制地自心底升腾而起,愈演愈烈。
与此同时,由于距离得近,对方音量又很大,焦急地扯着嗓子,没有任何的控制。所以,吴映璇也是听见了所说的内容的。
顿时,心中"咯噔"了一下,在不动声色之间,脸色变了又变。
她……季筱悠居然跑了?
而这点,绝对是吴映璇她始料不及的。可是,转念又一想,她马上就想明白了。
想来是季筱悠眼看着无力回天,又怕樊逸痕的雷霆手段,所以,心虚之下,这才索性直接选择逃之夭夭。
还真是天助我也,这下,算是彻底坐实了她与聂镇国之间的苟且之事,无异于是等同于自寻死路。
这样,就只会让樊逸痕更加的愤怒,甚至是愤怒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思及至此,她下意识挑起了眼帘,偷偷地打量樊逸痕一眼。
果然,一切正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樊逸痕的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乌云密布,风雨欲来,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见状,她忙强压下心头的喜悦,抬起了头,佯装关切地询问道:"逸痕,你和筱悠怎么了?是闹矛盾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她会突然走了呢?"
明知故问,自然未能换来樊逸痕的半点回应。
可对比,吴映璇一点也不在意,叹了一口气之后,又自言自语地道:"筱悠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这么晚了,孤身一人能去哪呢?不过逸痕,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她有很多关系不错的同学。尤其是高中的时候,特别受男同学的喜欢……"
可说着说着,没有任何的征兆,话音突然戛然而止。
反观吴映璇却是一副略显慌张,好似说错话了的样子。下意识裂开了嘴角儿,尴尬地笑了笑之后,赶忙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这状似蜻蜓点水一般的挑拨离间便已经足够。
只见樊逸痕冷锐的墨子里寒芒大作,双拳捏得“咯吱咯吱”直响,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强大压力恍若狂风暴雨一般地席卷而来,十分的慑人。
“哼!想跑是吧?没那么容易!”
凉薄的唇角向上一勾,自言自语,冷冷地扔下这句话之后,看都没看躺在病床上的吴映璇一眼,抬腿提步,直接快速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该死的女人,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将她给抓回来。
思及至此,眨眼间,这抹魁梧而又颀长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唯留下一地的寒意,没来由地,叫人头皮发麻。
这时,吴映璇这才抬起了头,勾唇冷笑,苍白毫无血色的表情,看上去异常的狰狞与得意。
而另一边,季筱悠在黑暗之中跑了良久,直至气喘吁吁,实在跑不动了,这才停下了脚步。
站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下意识朝后打量了一眼,在彻底看不见那二人追之而来的身影之后,她这才放下心来。
幸好,在那针药物的作用下,痛苦的感觉减轻了,并且温度也降了下来,这才足可以支撑她接下来的行动。
随后,季筱悠只是略略地想了一想之后,便抬腿提步,直接朝老宅的方向走去。
此时夜深人静,即便是她另有打算与筹谋,也得等天亮再说。如今这一刻,她需要的是暂时落脚。
很快,季筱悠整个人就站在了老房子的跟前,脚步一滞,死死地咬着唇角,眉宇之间,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了一抹犹疑。
自从季昌盛跳楼身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踏进这里一步,甚至是有意避开了,生怕会睹物思人,勾起伤心的情愫,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只不过,如今这种情形之下,却再也顾不得这么的许多了。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季筱悠终是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了进去。
由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人居住了,屋内的空气显得特别的冷清,凉意,不可遏制地萦绕在其间。
触目所及,简单的家具摆设上,已经落下了蒙蒙的灰尘,萧条又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