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樊逸痕眼中的阴冷,下一刻,她奋力的一甩袖口,挺直腰杆,掷地有声地道:“想我樊家在社会上是何等的名望,樊家大少订婚,岂是儿戏?说订就订,说不订就不订?大家既然给足了我樊家的面子,前来参加祝贺。自然,不能让大家白跑这一趟。”
一边说着,他一边傲然地环顾四周,样子颇为倨傲。
“可是吊灯却无故砸落,差点伤及他人性命。且不说这种事寓意有多么的不吉利,并且还极有可能是某些有心之人想要借机出手,蓄意谋杀。众目睽睽之下,难道就不怕落人话柄?我认为当务之急不是举行什么订婚典礼,而是遣散众位宾客人之后,关起门来好好调查一番,还原事情的真相。”
心生不悦,但表面上却丝毫不露,樊逸痕不甘示弱,步步紧逼。
“谋杀?谋杀谁?就谋杀她吗?”
面对着樊逸痕的冥顽不灵,樊家老太太心中怒意飙升。话音刚落之际,一转头,愤而抬起了手,狠狠指向了季筱悠的鼻子。
与此同时,眼角一扫,当余光瞟到那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的时候,眼中内敛着的杀气,乍然攒动了一下。
旋即,抬起了头,充满了敌意,不善地瞪着季筱悠,这才又冷冷地道:“就她这种卑微的货色,死了就死了。一条贱命而已,想来家大业大的吴家还是赔的起的。”
措辞恶劣,语锋锋利。
唇齿开启之间,一点的顾忌都没有,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讥讽了季筱悠一番。
顿时,惹得众位宾客们全都小声地嗤笑不已,望着季筱悠的目光,夹杂着明晃晃的鄙夷,变得不怀好意了起来。
其中,更是以吴映璇与季美俄二人反应更为剧烈,眨眼间峰回路转,眼看着季筱悠吃了鳖,被老太太给了这么大的一个下马威,颜面尽失,顿时心情畅快,眉飞色舞了起来。
见状,季筱悠眸光一沉,杀气崩现,以极快的速度一闪而过。
只不过,转瞬之间就又恢复如常,所有的异样全都尽数被引了去,内敛淡定,只是乖巧地站在原地。
“奶奶!”
眼看着心爱的女人被这般的随意欺辱,樊逸痕气血翻涌,火气“噌”的一下就窜了上来,立马就不干了。
当即雄眉紧皱,圆目怒睁,眸光阴沉了下来。一边愤而轻叱了一句,他一边下意识抬腿提步,压迫性极强地往老太太的跟前逼迫了一步。
旋即,又不甘示弱地争辩道:“奶奶怎么说也出自于名门,有教养,有素质……”
可谁知,就当他想要据理力争之际,却突然惊觉到,季筱悠握着她的指尖加大了力度,使劲儿按了按。
与此同时,她压低了嗓音,清缓地唤了他一声:“逸痕……”
顿时,樊逸痕微微一怔,止住了话音之后,赶忙转头,疑惑地朝她打量了过去。
四目相对之际,却见季筱悠微敛着眸光,略带祈求地望着他的同时,安抚性地冲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为了自己去跟樊老太太争辩。
见状,樊逸痕鼻子一酸,心中很不是个滋味儿。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是这般的懂事,独自舔舐伤口,将所有的委屈全都尽数吞下,而为的,就是想要维护他,不给他添麻烦而已。
当即,内疚与怜惜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以极快的速度蔓延上了心头,迅速蔓延开了一股浓重的苦涩。
在不知不觉间,藏于袖口里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樊逸痕的眉宇之间阴云笼罩,心情凝重,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
不过,为了不糟蹋了季筱悠的良苦用心,理智的他,总算是沉默了下来,将原本想要质问的言语,硬生生的,全部尽数吞下腹中。
“哼!矫揉造作,装腔作势,耍这种小心机给谁看!”
然而,阴冷地瞪着季筱悠,樊家老太太并不领情,唇角向上一勾之际,阴阳怪气地大声嘟囔了一句。
声音虽然不轻不重,但却足可以清晰地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当即,在她的暗示之下,众人望着季筱悠的目光变得越加的鄙夷了起来。
随后,樊老太太昂起了骄傲的头颅,一转头,又望向了樊逸痕,趾高气扬地命令道:“松开这个小贱人的手,订婚典礼耽误不得,给我马上继续。”
“不可能!”
强忍着心头上的怒意,樊逸痕锐利的瞳孔危险地眯了眯,抬头,不甘示弱地与樊家老太太阴冷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一字一顿,语气低沉,不容置喙地重重落下。
为了季筱悠,他已经一忍再忍。可是,这个老东西仍旧是得寸进尺,步步紧逼。如今,想让他再度就范,屈于她的淫威之下,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好好好!如今,你可真是翅膀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