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吃饭的时候,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饭菜在齿间徘徊,“咔嚓咔嚓”的声响不绝于耳。
这份屈辱,她势必要牢牢记在心中,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所以,甭管多难吃的饭菜,她都必须要吞咽下腹。因为,只有保存足够多的体力,她才有翻盘的机会。
“哼!贱骨头就是贱骨头了,永远登不上台面。”
站在几步远开外的位置,宋海棠撇了撇嘴角,望着那抹淡定的身影,气的牙根儿直痒痒的同时,却也无可奈何,无奈之下,就只能提高了音量,恶狠狠地扔下这句话后,转身,愤恨离去。
吃完饭之后,季筱悠擦了擦嘴角,不想再看到这幅乌烟瘴气的画面,索性直接选择回了房。
或许是因为已经站好队的缘故,这些下人再看见她的时候,没了往日里的尊敬,反倒是多了一抹浓浓的抗拒与疏离。
对这种情况,季筱悠一点也不在意,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一脸的轻视。
这些不忠不仁的东西,自然,再也无法入她的眼。
紧接着,又过了两日,而这两日里,樊逸痕一直住在樊氏集团的大楼里,一次也没回来过。好像就真是厌弃了季筱悠,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一般。
而这两日,也是季筱悠比较难熬,彻底见惯了人情冷暖的时候。
这些背叛了她的佣人,短暂的内疚过后,便彻底选择与宋海棠为伍,拜高踩低,彻底露出了本性里最为丑陋的一幕。
因为他们发现,风水轮流转,将昔日的主子踩在脚底下,满足自己扭曲而又变态的自尊心,那种感觉,竟会是那般的美好。
入了夜,季筱悠独自一人站在落地窗的床前,深邃的视线投射在了暗夜之中,彻底与黑暗融合在了一起,却怎样都难掩那丝锐利的幽芒。
她知道,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抬起手,看了看手中的腕表,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一转身,推开房门,缓缓走了出去。
来到大厅,接近厨房入口的位置,站定,她故意提高了音量,扯着嗓子,大声地嚷嚷了起来:“来人!来人呀!”
高昂的嗓音,极具穿透力,在寂静的氛围里,犹如平地一声闷雷直接炸了开。
顿时,佣人们心中不解,全都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来,慌慌张张地,想要查看一下状况。
自然,听到声响的宋海棠也坐不住了。
“我饿了,给我炖一碗百合莲子羹来。”
作为异样目光瞩目的最中心,季筱悠神色异常的淡定,眼角余光,不动声色,轻飘飘地扫过站在二楼楼梯栏杆处的宋海棠,突然提高了音量,抬起手,指了指厨房负责人,故意颐指气使地大声吩咐道。
话落,全场鸦雀无声,众人你望望我,我瞧瞧你,表情别提有多古怪了。
眯缝着那双势利眼,携裹着不屑,透着浓浓的审视与打量。
大家想不明白的是,今天这个和季筱悠究竟抽什么风?这两天大家对她百般的欺辱,她都照单全收,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今天,又突然端出大少奶奶的架子来了?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快去。只要我一天没有被樊逸痕赶出这里,我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一个个的,别忘了你们自己的身份。”
见状,季筱悠心生不满,目光一沉。沉声,就是一顿毫不留情面的斥责。
并且,挑衅的同时,她故意转身,将轻视的目光落在了宋海棠的身上,饶有所指之际,又故意大声的道:“下人就是下人,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别不知所谓,还真以为麻雀得以飞上枝头,真的就变成凤凰了。可笑!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话落,众位佣人大吃一惊,
全都下意识转头,望向了宋海棠。
果然,只见她被气的够呛,表情立马就阴鸷了起来。胸口起伏不定,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
"好好好!你有种!"
抬起了手,愤怒地指着季筱悠的脖子,咬牙切齿,接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紧接着,迅速从楼梯冲了下来。来到距离季筱悠不远的地方站定之际,跳脚地大声嚷嚷道:“小贱人,你给老娘等着。”
话落,只见她浑身上下携裹着阴鸷的戾气,转身冲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盘剩饭剩菜。
“小贱人,你不是要吃东西吗?老娘今天就叫你吃个够!”
一边咬牙切齿,恶狠狠地从齿缝里挤出这几句话,一边手腕翻转,将手中的剩饭剩菜全都刀口在了地上。
花红柳绿,浊油流了一地,看上去狼狈不堪。
“跪下,舔着吃!”
瞪着季筱悠,宋海棠大喊了一嗓子。眸光猩红,被连翻的刺激过后,她已经逐渐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此时,她满身心就一个想法,那就是要狠狠地践踏季筱悠,将她践踏在脚底下,让她好好地知道知道,与自己作对,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瞳孔微眯,不屑地盯视着她,季筱悠唇边噙起一抹饶有深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