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讥讽地道,“就你这样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恐怕就是脱光了站在樊逸痕的面前,怕是他都不会看你一眼的。也只不过是摇尾乞怜,自取其辱罢了!哼!”
话落,起了身,浑身上下携裹着强大的气息,直接朝浴室走去。
“季筱悠!”
杜司音又怒又气,加之被烫伤的痛苦,表情别提有多狰狞可怖了。
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尖叫道:“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下贱的坯子,给本大小姐等着,我一定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额角青筋凸出,音调都变了形。
从小到大,她高贵的如天上的仙女一般,何时受过这种羞辱。与季筱悠几招对了下来,她差点就要崩溃了。
“哼!毁容的丑八怪!”
脚步未停,冷冷地扔下这句嘲讽的话后,季筱悠人已经进了浴室。
而那举手投足间轻易所流露出来的轻视,恰恰是无尽的藐视,仿佛这个女人连做自己的对手都不配!
“我的脸……啊……”
一听这话音,杜司音阴鸷的表情愣了愣,下一刻,豆大的泪珠儿再也抑制不住地失了控,簌簌而落。
手脚并用,她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慌失措的冲了出去。
幸好八号公馆里的房子隔音效果都特别的好,所以即便是在卧室里,季筱悠与杜司音二人吵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可只要不将门给打开,外面也是一片风和日丽,连一丁点儿的声音也听不见。
扔掉毛毯,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喷洒在凉薄的肌肤上,氤氲雾气陡起,总算是能多少多少驱散掉心中的寒意。
季筱悠苍白的小脸上,那丝凛冽的寒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右眼可查的落寞。
心头发酸,眸子发涩,渐渐布上了一层蒙蒙的雾气。
想不到她与樊逸痕居然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不仅不相信她,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搞什么青梅竹马,想想就令人心寒。
如果不是他的纵容,杜司音这个恶毒的女人又怎会,又怎么敢明目张胆的闯进来找她的麻烦。
只要一想到这些,季筱悠的一颗心都骤然揪成了一团,撕扯地生疼生疼的。
良久,身上的皮肤都冲红了,被他残忍留下的红斑不那么明显了,季筱悠这才擦干了身子,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浴室。
头重脚轻,湿漉漉的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便一头跌倒在床上,万念俱灰,动都不想动一下。
沉沉睡去之际,却全然不知道外面是怎样一副血雨腥风的情形。
书房里,樊逸痕心烦气躁,瞪着双眼,桌子上摊开的合同文件却再也看不下去,一张俊脸臭得厉害。
刚才他是怎么了?怎么能对她这么的粗暴?
事后,又感到内疚与心生不忍。可事情僵在那里了,进退两难,因为她与卫仲林之前的事,他本就有气,总不能率先跑去道歉哄她吧?
而就在樊逸痕烦躁不堪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一名脸上有一块很大胎记的女佣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嗓音尖锐,一脸的急迫,“不好了,少爷,司音小姐她自杀了。”
“什么?”
樊逸痕大吃一惊,“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一脸的震惊。
旋即来不及细想,便赶忙冲了出去。
刚来到客房的门口,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不停地在空中盘旋缭绕着,樊逸痕眉头顿时紧皱。
进了屋,瞳孔又是猛的收缩了好几下。
只见杜司音满眼泪痕,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洁白的床单殷虹了一大片,手腕上的纱布上更是渗出了淡淡的血痕。
旁边,心有余悸的站着家庭医生以及另外几名女佣。
而她的脸……居然被烫伤了。
“司音,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自杀?”走到了近前,樊逸痕一脸凝重的问道。
“逸痕!”
见到他,杜司音更委屈了,滚烫的泪珠儿簌簌滚落,好似受了惊的小麋鹿一般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花容失色,小声啜泣。
那个样子,我见犹怜,看上去别提有多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了。
樊逸痕身子一僵,抬手想将她推开,但多少心生不忍,所以最终还是忍住了。
叹了一口气之后,柔声问道:“司音,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
话音落下之后,杜司音根本就没有答话,只是一意味的哭,委委屈屈的,泪珠儿子断了线,想止都止不住。
“启禀少爷,是大少奶奶,她与司音小姐发生冲突,故意将那碗热粥泼在了司音小姐的身上脸上,导致她毁了容。因为这件事,司音小姐一时想不开,所以就做了傻事。不过幸好,被及时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