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正在给杜司音上药的家庭医生一怔,下意识看了一眼杜司音后,放下药碗,没有任何犹豫地跟了上去。
杜司音见状,瞳孔猛震,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该死!”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樊逸痕居然不顾及正在上药的自己,连同家庭医生急匆匆地给带走了。
心中难安,她一挑眼角看向了有痔女佣,“你跟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是!”点了点头,有痔女佣不敢有任何的迟疑,
“筱悠,你这是怎么了?”
快速冲到床前,樊逸痕一脸关切地搂住了季筱悠,雄眉紧紧地扭成了一团。
下一刻,却是冷不防地倒吸了口冷气。
只见她脸颊绯红,身子滚烫滚烫的,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睛,表情看上去别提有多痛苦了。
意识好似被困束在了沼泽里挣脱不开,对樊逸痕关切的言语未有半点的回应,只是顿了顿之后轻声喃喃道:“逸痕!别离开我!”
浑身一震,樊逸痕瞳猛地孔缩了好几下。
垂眸望着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心都要揪成了一团,心疼的不行不行的了。
从来他都没有见过她这般虚弱到不堪一击的样子,无助到摇摇欲坠,好似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掉。
混账!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就在樊逸痕无尽懊恼的时候,家庭医生快步走了进来,一抬头一脸的错愕,“少爷,大少奶奶她……”
“快看看她怎么了!”定了定神,樊逸痕的语气不容拒绝。
不敢迟疑,家庭医生赶忙快步走到了床前,面色凝重,仔仔细细做了一遍检查。
半晌,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少爷请放心,大少奶奶没有大碍,只是感染了风寒,所以才会高烧了,我先给她打一针退烧药,很快就会没事的。”
听了他这话,樊逸痕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来了些许,沉声催促道。“快点,用最好的药,别让她这么痛苦。”
家庭医生动作不停,但却忍不住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最好的药?退烧药而已,当是十全大补药呢,可以挑挑拣拣的。再说了,只是普通地发烧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
虽然家庭医生心中腹诽不已,但表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动作麻利又迅速。
一针下去,十分钟过后就起了反应。
季筱悠的表情看上去不再那么的痛苦了,紧绷的身子柔软了下来。虽然脸颊仍旧是红彤彤的,但炙热的温度却是下来了。
樊逸痕见状,这才隐隐地松了一口气,旋即斜睨着眼角,满意地打量了家庭医生一眼,丢给他一个你得救了的眼神。
“呃……”
家庭医生握着药箱,嘴角无语地抽了又抽,动了动唇,是笑也不对,不笑也不对,表看上去别提有多古怪了。
旋即好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冷不防打了一个冷战。
他要是没治好季筱悠呢?樊逸痕这个昏庸的暴君准备怎么对付他?呃……想想就觉的可怕!
这时有痔女佣躲在门口,偷偷探出头去朝里打量着,恰巧看见了这一幕。
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脸色变了又变。
旋即赶忙慌乱地转身,急匆匆地离开,去找杜司音汇报情况,商量对策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听完有痔女佣的汇报之后,杜司音的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了,“贱人,这个贱人,想不到都已经这样了,居然还能将樊逸痕的魂儿都给勾走了,让他弃我于不顾!”
紧捏着双拳,咬牙切齿,牙齿磨得咯吱咯吱直响。
百年之虫,死而不僵,她都毁容了,却还比不上季筱悠的一个小小的感冒发烧。这一次,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司音小姐,那咱们现在怎么般?”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她一眼,有痔女佣试探地问。
此时的她别无选择,已经将宝压在了杜司音的身上,不成功便成仁,如果让季筱悠知道了她背主忘恩,又岂能饶得了她?
杜司音闻言,瞳孔危险地眯了眯,一脸的阴鸷,“不急,慢慢来,只要卫仲林那个男人还在,就永远会成为樊逸痕心中的一个刺,看她还能蹦跶多久。”
另一边,卧室里。
虽然季筱悠平和了下来,整个人看上去也不那么痛苦了。但樊逸痕仍旧是心中难安,就那样一动不动坐在床边守护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过,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季筱悠长睫轻轻颤动了两下,而后终于缓缓地撑开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