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杜司音瞳孔猛缩,表情惊慌失色,胸口某处不停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艰难地动了动嘴。
她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生机正一点一点消散,直至到了最后骇然的表情彻底僵硬在了脸上,头一歪,没有了半点的生机。
而始作俑者的有痔女人却全然不觉,整个人就好像发了疯一般地一刀又一刀地捅了下去。
鲜血不停地喷涌,弄的她的身上,脸上,发间哪哪都是,就跟一个血葫芦似地,别提有多渗人了。
良久过后,这才有气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抬头,瞧了一眼身子已经僵了的杜司音,她瞳孔猛缩,混沌的意识总算是清明了不少,失声尖叫,“啊!!!”
尖锐的嗓音,在寂静的八号公馆里显的异常的清晰。
“成了!”听到了声音后的季筱悠眼前一亮,赶忙推了推身上的樊逸痕,一脸严肃地道,“好像出事了,走!咱们赶紧去瞧瞧!”
樊逸痕兴致正浓,突然被迫终止了,表情别提有多哀怨了,“什么呀!就算地震了也别管他,咱们继续呀!”
话音刚落,樊逸痕眼中闪现着幽深的绿芒,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去。
谁知季筱悠反应更为迅速,猛地一下抬起脚,脚尖点住她的胸口,不让他再往前寸进半步,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别闹,肯定是出事了,先去瞧瞧!”
说完灵动的身影往旁边一滑,人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床边。
也不管樊逸痕是何反应,笑着冲他勾了勾手指后,拽过旁边的外套,率先朝外走去。
“呃……”
望着这抹明艳的背影,樊逸痕懊恼地揉了揉细碎的头发,只好按捺住心中犹如小猫捉挠一般的异样,只好不情愿地跟在她的身后。
同时,府中的下人们也听到了这声凄厉的惨嚎,以季婶为首的几人守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神色。
不知道该不该贸然闯进去的时候,看见了季筱悠与樊逸痕眼前一亮,赶忙迎了上去,“不好了,少爷,少奶奶,司音小姐的房里好像出事了。”
樊逸痕面色阴沉,好似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揣门!”
一听这话,佣人们不敢有半点的迟疑,赶忙一窝蜂似的朝门冲了过去。
只要是个明眼人就能瞧出来,此时自家主子的心情很不爽,风雨欲来,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樊逸痕心情不爽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突然发生了什么狗屁的意外,而是因为他与季筱悠的好事被打扰了。
冷静又莫测的面容下,明显就是一副欲求不满,小媳妇儿的幽怨。
“咣当”一声,门被揣了开。
处在最前面的几名下人张牙舞爪,首先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惊悚地瞪大了双眼,却在瞧清里面惨不忍睹的现场后,全都“哇”的一声,忍不住跑到一旁捂着肚子大吐特吐了起来。
那场面……简直就是哀鸿遍野,鬼哭狼嚎。
随后,季筱悠这才与樊逸痕一起走了近前。
当那无比浓重的血腥气息迎面扑来之际,季筱悠下意识皱了皱眉,定睛瞧去。
只见杜司音面色铁青,不甘地瞪大双眼,披头散发地横卧在血泊里,整个人僵硬地蜷缩着,上半身满布刀口就跟个蜂窝煤似的,早就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另一旁,有痣女佣躲在角落里,手中紧握着染了血的水果刀,表情呆滞不停地喃喃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来来回回,机械重复着。
“别看,筱悠。”樊逸痕皱了皱眉,赶忙转身将季筱悠拥进怀里,揽住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不让她看见那副血腥的场面。
“唔……”
季筱悠虽然一点都不害怕,但还是顺从地没有反抗,小鸟依人似的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只不过冷锐幽深的目光却是透过缝隙,依旧肆无忌惮地打量在杜司音的尸体与有痣女佣的身上。
冷,泛不起半点的波澜。
看来,这效果比自己之前预料的还要好,当真没白费她对有痣女佣的有心“栽培”。
季婶猛地打了一个机灵儿,总算是从震惊之中回过身来。即便是她已经活到这把年岁了,可亲眼瞧见这一幕还是觉的毛骨悚然。
可紧接着,她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不可思议地偷偷打量了季筱悠一眼。
但见她那张美艳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诧之色与恐惧,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似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季婶的心头不由地狠狠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