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琥笑了笑,她这笑不似方才,竟显得悲苦起来,她站了起来:“还活着?还活着?已经没有活着了。”
说着,不知按到了什么,原先“光明正大”牌匾之下平整的墙壁上转出来一块突出的底座,底座上正立这一块乌黑的牌位。
宋云景一眼看去,便看见牌位上几个大字——“太子晖座下赵青平之位”。
卫晋站了起来,走到牌位前,牌位前供奉的香座上满是还插着已经燃尽的香灰,他自来到寨中便已经注意到寨中未撤掉的白绫,但是也没太多注意,原来这丧事是给赵青平的吗?
“没错。”吴琥说道,“我义父是在年前走的,那日大雪纷飞,白雪覆地,正如十一年前那场大雪。”
“我义父说,他终于要去找他的兄弟们了,虽然久久失约,但他最终还是赴约了,希望先走的兄弟们不要怪他。”
吴琥红着眼眶,恨恨地看着卫晋:“卫晋,我义父至死都在等你,你为何不来——”
卫晋皱眉:“等我?”
吴琥冷笑:“从明德元年开始,我义父一心求死,但是他心有牵挂,只愿夙愿达成便去九泉之下向太子请罪。他的牵挂就是你——卫晋!”
“我不知道。”卫晋看着一脸嘲讽的吴琥,耐起性子解释,“我根本没有赵大哥的消息。”
吴琥看着卫晋不似作伪,心一慌:“怎么可能?义父一直在千方百计地联系你——”
说着,吴琥顿了顿,她不由得皱起了眉。
吴琥没爹没娘,是江南小城街边乞儿,她吃了上顿没下顿就这么长大,在明德元年她遇到了赵青平。
那是的赵青平已经没了在太子府的意气风发,他九死一生地从太子府逃出来,在江南躺了近一年才缓过来。
他伤病刚缓和,他便想着入京找卫晋,路上遇见可怜兮兮的吴琥,他是好心肠的人,给了吴琥吃食和银钱。
“义父原本没打算收养我,可我是无根无依的人,一握到温暖就不舍得丢,于是我生生跟了义父十里地,他才叹息着带上了我。”
“我本姓吴,义父就给我起名为琥。”吴琥笑了笑,“绿鬓年少金钗客,缥粉壶中沉琥珀。义父始终铭记在太子府的日子。”
吴琥拿起案台上的香,叹息着燃了三根,递给卫晋,“你先给义父上上香吧,不管你知道与否,他真的等了你很多年。”
卫晋接过香,透过缭绕升起的烟气,他眼前出现十几年前太子府欢声笑语的日子。
他弯腰三鞠躬,恭恭敬敬地给赵大哥上了香。
太子府又少了一个人啊……卫晋看着牌位上的字,苦笑着把香插在香座上。
“行了。”吴琥又按了按什么,牌位慢慢地后腿收拢回至原处。“义父这一心愿也算了了,我们细细谈谈我为何要千方百计地让你前来吧。”
卫晋却摇头,定定地看着吴琥:“先不说这些,你告诉我,为何赵大哥等了我这么多年,但是我却一无所知?”
吴琥抬眼,她出身不好,像野草一般生长到大,养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即便是遇到卫晋这样的贵人,她也是无所谓地不管尊卑,可是她听了太多太子府的旧事,知晓像她义父这些人对卫晋宠着弟弟一般的心态,突然便有些不忍心将旧事说出。
不管是阴差阳错还是其他,卫晋和义父终究是生生错过了。她看着卫晋发红的眼眶,问:“你确定要知道?”
卫晋不容置疑地点头。
“吴姑娘,告诉我们吧。”叶泛寒也收了平常的吊儿郎当,“这些年,谁又容易呢?”
吴琥叹了口气,她走到一旁不知在哪个角落拿出几小壶酒,一一扔给卫晋和叶泛寒,她笑言:“这酒还是我背着义父藏的,可是便宜你们了。”
再要丢给宋云景的时候,她摇了摇头,慢慢走到宋云景身前,把酒壶亲自都给宋云景:“小宋掌柜,对不住了,利用了你。”说着,她笑着摇头,“你也是个小骗子呐。”这说得是宋云景装醉的事。
宋云景接过了酒,站起来抱了抱吴琥:“你不也是?等之后你去东街,我请你喝酒,我们不醉不归。”
吴琥笑了笑,拍开酒壶上的封泥,豪爽地大喝一口酒,酒入愁肠,吴琥这才说到:“明德元年,我随着义父来了东洛山。义父平了这里的山匪,让乡亲们有了安生日子。之后义父便专心致志地联系你。什么易容去京中啊,什么用暗号写信啊,可是没有任何回信。”
“直到明德五年,义父终于收到了回信,我们都很高兴,可是义父读了信,把自己关在房中一天,出来之后告诉我说——”
那时赵青平一脸沧桑,多年的躲藏让他早早没了精神气,一整天枯坐让他更是狼狈,他说:“就这样吧,总会见的,我等他来。”
吴琥抬眼看着卫晋,一肚子愤恨:“你为何许诺了,却要食言?”
卫晋还没有说话,叶泛寒却皱起了眉:“吴姑娘,你确定你没有搞错?从明德二年到明德五年,既明从不曾在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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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