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被折磨的没有一处好皮，面目全非的，完全认不出到底是谁。”春平解释道，“但彩蝶认出来了，说就是陶卉卉。”
傅南珠抬头去看彩蝶，彩蝶也慢慢找回了一点理智，眸子里虽然依然是满满的恐慌和害怕，但至少找回了一点光亮。
彩蝶曾经是陶卉卉的贴身婢女，自然是最熟悉她的人，傅南珠相信，既然彩蝶这么说了，一定是在被毁的看不清面容的那张脸之外，一定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她可以清楚的记得，准确的辨别出她的身份。
彩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才开口道，“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旧伤，这么长，就在这里。”
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用手指指着自己的一侧胳膊比划了一下，“那道伤是刚来将军府没多久时，小姐为了讨将军的欢心，特意到河边等将军，后来将军没有出现，小姐太生气了，结果在河边生气滑倒了，被树枝划伤了，当时是我每天给小姐包扎换药的。”
虽然彩蝶已经另易新主，但看到自己多年的主子突然惨死在街头，心中多年的感情还是一下子都涌上了心头，说着说着就忍不住顺着门边滑了下去，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傅南珠见状没有劝阻她，而是同样心痛沉默了许久。
傅南珠想她好不容易勾搭上六皇子，自己终于称心如意的进了六皇子府，本以为她能安生的过好后半生，没想到最终竟然落得个这样的地步。
再想想，前几日她还看到陶卉卉那么鲜活生动的出现在望江楼，虽然自己现在讨厌她，不愿意见到她，那也比听到她的死讯好。
她沉默了良久，抬头看了一眼春平，之后缓缓的走到彩蝶身边，问她那人身上还有没有别的特征能证明是陶卉卉的时候，彩蝶摇了摇头。
即便如此，彩蝶还是坚定的道，“我与小姐多年在一起，我确定那就是小姐。”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傅南珠叹了口气，拍了拍彩蝶，“回去休息吧。”
傅南珠让人进来把地上的菜和菜篮子都收拾好，春平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失误了马上低头要收拾，傅南珠却叫住了她，要她跟自己出去看看。
春平在前边带路，傅南珠跟在她后边走到了一处窄巷，窄巷里此时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一批人好奇的进去，一批人神色各异的出来。
傅南珠在后面愣了愣，等人少一点的时候走了过去，她按照彩蝶说的位置看了过去，果然看到那女子身上有一处旧伤，和彩蝶描述的一模一样。
她忍着胃里的不适，再仔细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女人，发现她冬日里一身薄薄的单衣，身上被打的鲜血淋漓，除了那处旧伤，其余的全是新伤，而且看这样子，再死去之前一定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傅南珠有些站不稳，眼前一黑，闭了闭眼睛随后转身扶着春平离开。
其实这女人虽然面目被毁了，但其实还是能看的出来一些陶卉卉的模样，不过正如彩蝶说的那样，她不仅仅是个长的像陶卉卉的女人，而是她正是陶卉卉本人。
傅南珠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言不发快步的走过了一条巷子，突然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扶着墙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