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南宫衣的啜泣,江忆染也起了些许想念。
之前,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个姑娘。
但情思既起,不知所往。
南宫衣说他是呆子、废柴、笨蛋,他其实觉得很有些道理。
你说,他明明不想死、明明还想见那个姑娘,为什么南宫衣要用他来试移魂之法,他一点也不生气、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呢。
他自己也不清楚。
大概是因为,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把南宫衣当作了自己的朋友。
大概是因为,他觉得此间痴情,自己也曾品尝过,自己也曾为他疯狂过。
大概是因为,他觉得反正这个移魂之术谁也没用过,尝试一下也未必便是死。
南宫衣走的是一条不归路。
这条不归路上一直只有她一个人。
现在,很快就要到路的尽头了。
陪她一程又何妨。
江忆染看向伏在她肩头哭泣的南宫衣,摇头涩然一笑。
可惜啊,要是这移魂之术真要了他的命,那可就亏大发了。
不过,管它呢。
反正都是自己的选择。
江忆染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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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衣哭了很久。
好像百年的郁积都在这一刻宣泄了出来。
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坚强。
她其实也是个脆弱的人。
只是,无人值得倾诉罢了。
大哭一场,南宫衣重新平静了下来。
她不再伏在江忆染肩上,静静坐着,用手帕擦眼泪。
江忆染安静地看着她,微笑着和她聊起了天,他不想氛围那么沉重:“你哭了好久。”
南宫衣咬了咬嘴唇,抹去眼角的泪:“我知道。”
“哎,这人世间呐,有时平淡,有时疯狂。疯狂的时候,大概就是因为有像你这样的痴者的存在。”江忆染很少年气地双手枕头,靠在冰壁上。
“你也是痴者。你跟我一样。”南宫衣眉眼轻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