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山之巅的重云间依旧没有反应。
红衣姑娘顿时气得不行。
她连连跺脚,怒声道:“纯阳的道士怎么这般没礼貌,山下来人挑战都回应一下的嘛。”
江忆染此刻已经挪到了白玉广场边的一株柳树下,他靠着树干坐下,手搭在膝盖上,饶有兴味地说道:“哎呀,人家可能觉得你是来闹事的吧。”
“闹事?”红衣姑娘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江忆染,指着自己,秀眉微挑,气鼓鼓道,“我这模样像闹事么?这不是正经来挑战那虞寒雨么。”
“别说,还真像。”江忆染微笑着抬起酒壶想要喝酒,却发现酒壶里面已经没有酒了,他遗憾地摇了摇头。
那边红衣姑娘懒得理江忆染,回过身,又是不死心地喊道:“臭道士,我就是想来切磋一下,怎么一个敢下山的人都没有?你们这是怕了么?我就一个小姑娘,外加一拖油瓶,你们怕什么?快来个人跟我打架呀。再不来,再不来,我可就把你们下面那些道观可拆啦。我说到做到,说拆就拆。”
江忆染真不知现在该怀着怎样的心情。
不得不说,这红衣姑娘真是大胆,竟然敢这么手。
也不知他是纯真过头了,还是故意如此。
至于红衣姑娘说自己是拖油瓶,江忆染倒不是特别在意。
反正不愿动用法力的他,于她而言,确实就像是个拖油瓶。
总之,江忆染是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现在是着实期待纯阳的反应。
“姑娘莫急,虞师侄马上便到。”温醇的声音传来,一个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紫袍道人便是在红衣姑娘面前现了身。
来人是清琅子。
红衣姑娘见有人现身,立时开心地不得了。
她打量了一下清琅子,眼眸灵动地转了转:“虞师侄?道长,你是虞寒雨的师叔么?”
清琅子微笑颔首:“正是贫道。”
红衣姑娘立时笑嘻嘻道:“道长,虞寒雨在做什么,怎么应个战都这么慢。”
“他呀,刚刚正好在炼剑,却是无法中断,再有小半炷香的功夫,便可下山与姑娘切磋了。”清琅子温和答道。
“原来是这样。”红衣姑娘眨了眨眼睛,笑道,“道长你真好,不是一般人。我还以为道士都迂得很呢。”
江忆染嘴角抽了抽,而清琅子却是根本不在意,云淡风轻地笑道:“姑娘也不错,是性情中人。”
“谢谢道长夸奖。”红衣姑娘这会出奇地有礼貌,竟然还鞠了一躬。
清琅子拈须而笑,目光落向不远处的江忆染:“那位小友,也是来挑战的么?”
红衣姑娘摆了摆手,狡黠一笑:“他呀,就是我一小跟班。”
江忆染干笑着向清琅子抱了抱拳。
清琅子微微颔首,目光之间有着非常悠远的意味。
看到这意味,江忆染料想清琅子应当多半是看出了什么。
不过,这些,江忆染都不在乎了。
他不在乎遇到谁。
他不在乎被人看破自己其实身负修为。
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不再隐秘从而引来许多纷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