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到底是何事……”在玩味的目光里,韩无瑕取出了一方竹片,幽然道,“诸位,一观便知。”
说着,他运起气劲,轻轻一推,那竹片便是当先飘到了褚余观的身前。
褚余观目盲心不盲,并不接过竹片,只是令其空悬,神识扫过,立时明了。
他倒也算镇静,面容不变,大袖拂过竹片,那竹片便继而飘到了苗五欢面前。
苗五欢径直接过竹片,稍稍一观,竟尔就是毫不在意地狂笑起来,数息方止,可眉眼间的狂乱却犹在未散。
而紧接着,竹片也在其余人飘过。
钱庐沉和罗玉媛与苗五欢差不多,相视之下,露出了阴冷幽诡的笑。
师妃菱和柏枯云就没有褚余观那般镇静了,但也不至于像苗五欢三人那般不正常。两人俱是脸色骤变,眸中是无法形容的惊讶。
竹片终于回到了韩无瑕的面前。
韩无瑕一挥袖收起竹片,依旧负着手,淡淡道:“诸位,想来,已经看清楚了。”
师妃菱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韩无瑕,轻声道:“尊主,这消息几分真几分假?”
韩无瑕低头一笑:“信其真则尽真,信其伪则尽伪。真假不在消息本身,在于有心人。”
“那我等当信其真,还是当信其伪?”褚余观平静问道。
“我们不需要。”韩无瑕慨然道,“我们不需要判断这消息是真是假。这不是我们的任务。我们青衫,从来是信陛下所信,那便足够了。”
“我等需要做些什么呢?”柏枯云剧烈咳嗽了几声。
韩无瑕沉声正色道:“查,查是从何处传出的消息,又是何人在背后作祟。人言可畏,放出消息的人不会满足于只将其传给青衫。无论这消息是真是假,于我大楚而言,皆是至深至重之毒。青衫,要找出这下毒之人,看看其到底是何居心。”
“若消息传开,是否要进行封锁?”褚余观轻呼一口气,很冷静地问出了又一个问题。
“不必。”韩无瑕嘴角轻勾,摇了摇头,“人言是锁不住。这件事,无论真假,天下人迟早都会知道。陛下那边,本座也自会言明。”
褚余观没有再问。
尽管他其实还有一个问题。
他还想知道,韩无瑕是如何得到那竹片、知道这消息的。
但他也知道,这不合适。
所以,他终是保持了沉默。
龙角岩周围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