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走上前去,到寒玉棺边,捧起了那七彩羽毛。
她看了一眼棺中并无变化的羽衣女子,又静静看向泛着幽光的七彩羽毛,抿唇不语。
江忆染叹了口气,再次看向彩眸女子最后注视的那扇青铜巨门,眉眼轻垂道:“我们走吧。”
然而,上前数步后,他便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发现,红衣没有跟上来。
他转身望向依旧怔怔站在那里的红衣,心间起了些许波澜。
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红衣收起七彩羽毛,侧身看向江忆染。
四目相对。
红衣还是像往常一样地鼓起嘴,可语调却是有些沉:“刚刚,你怎么吐血了?”
江忆染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奇怪红衣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他挠了挠头,笑道:“嗐,旧伤旧伤。”
红衣抱起肩,没好气地说道:“喂,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很笨吧。”
江忆染干笑着连连摆手:“当然不会。论古灵精怪,你是我见过的姑娘里面排第一。”
“哼。”红衣轻哼一声,走到了玉台边上,坐下,手撑着冰凉的台面。
就像一开始走入这宫殿时,看到的彩眸女子的模样。
江忆染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她身后,苦笑着问道:“你怎么了?”
“我只是突然很不爽。”红衣轻轻捋动垂落在肩的发丝。
江忆染在红衣旁边坐下,托着下巴,看着红衣:“小姑奶奶,我又哪里惹你了。”
“你没有惹我,可我就是很难过。”红衣微微低下头。
江忆染仰起头,笑了笑:“是因为想到了什么?”
红衣抬眼看了一下江忆染,轻轻点头:“是。”
“所以,想到了什么,和我说说。”江忆染也将双手撑到地上。
红衣却是收回了挂在玉台边的双腿,稍稍蜷起来,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搭在膝盖上,悠悠说道:“之前我认识一个大叔,听我爷爷说,不是一般人。可他偏偏就装得像是一般人,最朴素的衣服,最直接的言语。喏,就像你一样。明明不一般,非得装得像个普通人。”
“呵,那不一样的。”江忆染洒然而笑。
“一样!我看人很准的。”红衣瞪了江忆染一眼,“还有一点,他也跟你特别像。你们都喜欢什么事自己扛,越是亲近的人越害怕他们承担太多。”
“哈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么。”江忆染挠了挠头,笑道。
红衣撇撇嘴,说道:“其实我最初觉得这没什么错。大家都有秘密啊,都有想说的不想说的事,既然你们喜欢装傻,那我也装傻,这样开开心心活着,多好啊。”
江忆染收起了笑,眉眼轻垂。
红衣捧着脸,继续说道:“但是这样装傻的话,就一定会有人受伤的。”
“那位大叔出事了?”江忆染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