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忆染眸光微微一亮,又微微一黯,怅然笑道:“所以这世间很多事情,只是求一个解释,一个大多数人愿意相信的解释。”
“差不多吧。”黑红衣裳年轻人笑了笑,手掌向上,旋而下翻,“看你是要做大多数,还是做那少数。”
红衣托着下巴,看向江忆染,没好气地说道:“喂,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啊。”
江忆染笑着摇摇头。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沉吟道:“其实,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黑红衣裳年轻人拍了拍衣裳,洒然道:“你是想问那柄绯红色的剑吧?”
江忆染点头。
红衣也是眼眸一亮,显然对此也是挺感兴趣。
黑红衣裳年轻人摸了摸下巴,悠悠说道:“那家伙啊,是个白衣道士,腰间别一个酒壶,也不知道怎么进得陵里,莫名其妙就出现在殿中。当时我们还未曾掌握这兵佣阵的法门,他一出现,这些兵佣便是照着他一顿揍。他的修为倒也高强,在阵中竟是游刃有余。他甚至直接看出了我们的存在,用一柄青灰色的剑逼着我们现了身。”
幽蓝甲胄中年人显然被勾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冷哼一声道:“那家伙,嘴皮子厉害的很,硬是把我们绕进了他的套里,我们最终不得不相助于他。他破了阵,竟然也没有要深探的意思,便即施展遁术跨越空间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留了下一柄绯红色的剑,说什么作个纪念。”
红衣听罢,忍不住掩嘴笑道:“呆瓜,这白衣道士和你倒是挺像的。”
江忆染悻悻然。
而黑红衣裳年轻人则是饶有兴致地继续微笑说道:“其实以那家伙的实力,自己破阵应该也不是难事。让我们相助,也只是更快些罢了。他来也慌张,去也慌张,偶然间曾提过,好像是在躲一个姑娘。”
“躲一个姑娘?”江忆染哑然失笑。
“是啊,他自己是这般说的。至于为什么要躲,便不清楚了。”黑红衣裳年轻人说道。
江忆染摇头笑了笑,心中却是有了答案。
按照黑红衣裳年轻人和幽蓝甲胄中年人的描述,这白袍道士多半便是当年的吕祖。
而黑红衣裳年轻人转述的“躲一个姑娘”,想来就是那一位了。
一念及此,江忆染忍不住看了一眼红衣,嘴角抽了抽。
红衣立刻注意到了江忆染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喂,看什么呢。”
江忆染咧了咧嘴,连连摆手,旋即看向黑红衣裳年轻人和幽蓝甲胄中年人,拱手一礼:“两位前辈,我们在这里叨扰许久,也该离开了。”
红衣也是站起了身,盈盈而礼。
“去吧,空守这千百年,难得遇上这陵墓开启,有人说说话,已是十分知足了。”黑红衣裳年轻人挥挥手,爽朗一笑,“后来来的,可未必便像两位这般有趣了。”
幽蓝甲胄中年人则直接点明了去路:“从来时的那座青铜巨门出去,便可到别处,只不过,来是来时路,去便未必了。”
说着,他稍稍一抬手,之前闭合的青铜巨门竟尔便是缓缓打开。
而青铜巨门后的景象果然不再是之前彩眸女子所在之地,而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江忆染再行一礼,没有更多的留恋,转身向那条甬道走去。
红衣手背在身后,蹦跳地跟着。
黑红衣裳年轻人和幽蓝甲胄中年人静静看着两人的背影。
当两人走到甬道前时,江忆染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
红衣也停住,问道:“怎么了?”
江忆染抿起唇,望向已在宫殿另一边的黑红衣裳年轻人和幽蓝甲胄中年人,轻声问道:“两位前辈是否想过出去看看么?”
幽蓝甲胄中年人没有说话。
应答的是黑红衣裳年轻人。
不过,虽然这两人看起来斗嘴斗的厉害,意见总是不合,但明眼人都能察觉出,他们心意相通。
所以,黑红衣裳年轻人的话,也是他们共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