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笨蛋,我太傻了,傻到把这么可爱的姑娘扔在一边不管。”江忆染温柔地怀抱着洛海棠,伸手在她的琼鼻上轻轻刮了一下。
只是,话才说完,他便忍不住轻声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了血。
洛海棠一下子不再哭了。
她站直身子,吸了吸鼻子,眉眼轻垂,无比担忧地柔声道:“你受伤了?是很重的伤?”
江忆染轻轻摇头,微笑道:“没事,受伤总比死了强。像现在这样,要是真打不过了,还能做对亡命鸳鸯,也挺不错的。”
洛海棠吐了吐舌头,从江忆染怀里挣出来,微微红了脸,但眉眼间分明满是重逢的喜悦与相遇的无悔。
只要在一起。
生死又有何妨。
“我说,待会再谈情说爱吧,这用刀的小子,不好对付啊。”
说话之人,声音与江忆染如出一辙,只是多了几分温润与谦和。
正是站在两人面前的白衣江忆染。
在白衣江忆染身边,还有一袭烈烈红衫,正抱着肩,撇了撇嘴。
刚刚那余下的两道浓烈黑芒,自然是他们挡下的了。
只不过,两道化身此刻光芒黯淡,显然并不好受。
倒是那披发黑袍男子和富态中年人,一时间竟都停止了攻势,竟然没有立时穷追猛打。
披发黑袍男子垂刀而立,神情冷酷,分辨不出到底何等情绪。
而富态中年人眼珠轻轻转动,眉眼间似乎有些阴晴不定的样子。
说到底,江忆染的出现实在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既然江忆染现身于此,那便代表着陵中的那些人失手了。
不过看江忆染的样子,显然也受伤不小。
但这依然无法消除富态中年人和披发黑袍男子的忌惮。
忘川和江忆染交手的次数可不少了。
江忆染哪一次不是临危爆发。
辽阳城中,北方鬼帝亲自出手,却依旧陨落在江忆染手中。
富态中年人和披发黑袍男子强归强,比起北方鬼帝还是差远了,自然要斟酌一二。
修行者,从来都是惜命的。
江忆染一拂袖子,白衣江忆染和红衫江忆染消散不见。
他自己则是向着分站两边的富态中年人和披发黑袍男子看了看,抹了抹嘴角,洒然笑道:“怎么,不打了?”
富态中年人和披发黑袍男子对视了一眼。
下一瞬,富态中年人往后退了半步,披发黑袍男子却是挥刀而进。
一抹紫黑色莹光在富态中年人掌间消散。
而披发黑袍男子却是如流星般飘转到了江忆染和洛海棠的面前。
“东瀛刀术,最近见得很多呐。”
江忆染边说着,边一步踏出,周身黑白玄光涌动,半仙半魔。
看样子,他是毫不犹豫,一个照面间便是催动了两卷天书。
这实在也是没有办法。
江忆染的伤势,远比看上去的重。
法力见底倒还是其次,脏腑经络间的伤势才是致命的。
他这一副身躯,可以说实在是惨得很。
这段时间,几乎就没有伤势完全痊愈的时候,真是苦得要命。
也正因此,虚弱的他如果不动用天书的力量,实在是没有抗衡之力。
看到那些黑白玄光,披发黑袍男子也是眼皮一跳。
但这并不妨碍他出刀。
刀去无回。
一瞬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