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蕴离开后，众人看向曲灵筠的目光就变了。
如果说一个能蒙对，那不能接连蒙对两个吧？
尤其是杨蕴这事，他自己肯定不可能将那种恶心人的想法诉诸于口，可曲灵筠却说得明明白白，而杨蕴仓皇逃离的反应也证明他的确是心虚了。
那些围拢过来起哄，想趁势逼迫曲灵筠现出所谓“原形”的人，本来是坚决不肯相信这个女人觉醒了命女命格的，可是现在，他们的内心都产生了极大的动摇。
有人已经在悄悄后退了。
毕竟谁没有隐私，没有做过不能宣之于众的事呢？
倘若真在这里，宫宴上，皇上面前被扒皮，象杨蕴这样的，以后别说前途了，只怕连门都没法出了！
范聿阳额头沁了一层冷汗，他也想退，原本他是在刘文耀离开后才过来瞧热闹的，心里并不认为曲灵筠真有看穿人过去将来的本事。可现在，他却觉得这个女人太邪门了，该不会是真的吧？
他正想抬脚，却在这个时候，有人猛的将他推向前。
毫无防备之下，范聿阳跌跌撞撞的，就这么突兀的扑到了曲灵筠面前，甚至险些撞上她。
曲灵筠机灵的往旁边一躲，这才没有和他撞成一团。
范聿阳站稳之后立刻想向后看是谁这么混帐，可头还没转过去，就见曲灵筠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他，范聿阳瞬时后背都濡湿了，他畏畏缩缩的往旁边站了站，艰难的扯了下唇角，避开目光，“裴，裴夫人……我不是，不是有意的……”
说着他就想离开，却有人猛扬声道：“范大人为何这般心虚的模样，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看穿不成？”
曲灵筠和范聿阳都闻声看向说话的人，那人却躲在人堆后。
曲灵筠心下冷嗤，这是想利用她来拔除异己？想得倒是挺美，可她就是那么好利用的？
“不知哪位大人发声？有话可上前来说，不必遮遮掩掩吧？”
刚刚放话的人还没出声，前排先有一人阴阳怪气的道：“范大人，你至于么？这是犯了何事，怕成这副模样？该不会是隐瞒着触犯了律法的大事吧，若真是这样，裴夫人可莫要袒护啊，虽说你们同来自曾经的宛国，可如今都是我大祁人，若是真命女，那你更该公正才是！”
同来自宛国么……
曲灵筠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其他人对范聿阳态度奇奇怪怪的，原来如此。
她转头看向那位说话的人，打量片刻，认出他应该是陈家的陈珹，时任御史侍，别看这位官职虽然算不上大，但权利却不小，更何况陈家也是极有底蕴的，难怪他在这种场合说话也有底气得很。
只是看起来对她敌意颇重，带着浓浓的忌惮之色。
曲灵筠微不可查的扫了一眼，发觉这剩下的年轻官员中没有品阶太高的，而且他们应该正是以陈珹为首。之所以一直没散去，大抵就是此人一直没有示意，可见他对她的种种表现还是有所怀疑。
曲灵筠翘了翘唇角，笑得古怪，“陈大人，范大人并未触犯律法，反而是陈大人你……有些不可言说的行径，所以，就算你因为曾经的心仪之人对范大人极为看重，而不喜欢范大人，也不必带节奏，冤枉好人。”
众人不懂“带节奏”是什么，但隐约能觉出点意思。
再者就是陈珹心仪之人居然喜欢范聿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