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筠被打入天牢后,在京中很是掀起了一阵议论之声。
与她有过节的自然是额手称庆,认为明懿帝终于看穿了她始终妖言惑众的真面目,将她打落尘埃,好极妙极!
可也有相信她的人叹息不已,认为她那般有能耐,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命女,为她遭遇到这样的待遇而感到不平,也为大祁的未来担忧。
当然,也有一些人对运子命女之说本就不十分相信,见状也觉得明懿帝不受这些人的干扰是件好事。
总而言之,怎么想的都有,一时间只是众说纷纭。
倒是康和郡主始终十分维护曲灵筠,哪怕得了长公主的叮嘱让她暂时不要接近曲灵筠,她还是在第三日上耐不住的偷偷来到了天牢。
她以为自己行踪隐蔽,实则一切都在长公主的掌握之中。
因此她乘着马车离府后,长公主面前就有人连忙禀报了去。
打小侍候长公主的嬷嬷担忧的道:“殿下,郡主这胆子也太大了!如今那位曲命女还在天牢之中,陛下那边还未说如何处置她,想来进了天牢的人,能够囫囵出来的可不多,这般郡主还要过去,会不会引得陛下不快?莫不如叫人将郡主带回来可好?”
长公主却摆了摆手,“罢了,由她去吧!她也大了,知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她与那位命女本是交好,如今对方陷入窘境,她若不闻不问,倒显得凉薄了,落在皇兄眼里,未必是好事。”
“可这涉及到真假命女,万一对方真是假的,那日后真命女获封,岂不是会记恨郡主?”嬷嬷也是担心康和郡主这举动太过鲁莽,不知觉中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长公主坐在棋盘前,捻起一颗黑子“啪嗒”放在棋盘之上,闻言轻笑道:“这真真假假,谁说得清呢!你瞧那位曲命女的手段,可像是好惹的?”
嬷嬷连连摇头。
宫宴之事,在府中早便传过了,她听着都觉得惊心动魄,且对那位曲命女敬服不已,觉得她能看出那么些事,当真如神仙手段一般。
这等人又岂是好招惹的!
长公主瞥了她一眼,缓缓颌首,“那便是了,所以一时的困境不算什么,不到最后,焉知输家一定是她呢!”
嬷嬷虽仍是心有担心,但见主子主意已定,便不再赘言。
而长公主则拿着棋子怔怔的出起神,在这京里,如她这般想的,可不在少数。
毕竟那位展现出来的本事可是实打实的,若有这样的本事都不是真命女,难不成还越叫众人尊一位与兽类亲近的女子作命女吗?
这未免太可笑了!
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同那位曲命女搭上关系。
自家女儿这步棋,说不定走得是极好呢!
长公主这番心思,康和郡主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偷偷溜出府去见曲灵筠,并没有多少复杂的心思,就是觉得曲灵筠与她交好,此一回遭罪实在是太冤枉了!
因此对着天牢的牢头软硬兼施了一番,终于如愿进到牢中后,一见着曲灵筠,看到那黑漆漆的牢房,她就颇为感性的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