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却是请了个祖宗回来,刚开始宁佑安仗着自己是宁玉珍的侄子,经常迟到早退,干活偷懒,后来认识了那伙小混混,变本加厉,三天两头的旷工,有时候还偷拿饭店里的钱。
李大庆算账的时候发现账目不对,后来发现钱是宁佑安拿的,他不好说什么,悄悄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宁玉珍。
宁玉珍知道后,恨铁不成钢,说了他好几次,但是屡教不改,她一气之下把宁佑安开除了,倒是没说偷钱的事,只说他干活偷懒。
张映红不了解情况,还埋怨上了宁玉珍,觉得她不尽心,二房宁佑文也没有学历,她给安排在县供销社做临时工,还帮忙说亲,让宁佑文娶了县城的姑娘,轮到她大儿子,只能在饭店洗碗端菜,这就算了,现在还给开除了。
二十多年没红过脸的姑嫂两因为这事吵了一架,闹得彻底生分了。
宁玉珍觉得委屈,她为娘家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没落着一句好,为了顾全大哥家的颜面,她都没把宁佑安偷拿钱的事说出来,结果还落上大嫂的埋怨了。
越想越委屈,她坐在饭店的椅子上抹眼泪,李大庆是个疼媳妇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媳妇经常补贴娘家,啥也不说。
也是这几年,老宁家日子好过了,宁玉珍才不用偷偷补贴,但是为了几个侄子操碎了心,家里两个儿子都没怎么让她操心。
大房有个出息的宁佑康在矿场当正式工人,家里还有爹妈补贴,她没多管。
二房日子艰难,宁佑文读书不行,一直读下去也是浪费钱,她就帮忙安排工作介绍媳妇。
三房宁佑荣读书有点天赋,她担心侄子在村里念书耽误了,就帮宁佑荣转学到县城读初中,转学送礼花的钱她都没问三房要。
李大娘私底下不是没有怨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天天想着娘家算啥事,多亏李大庆这个男人给力,两边说好话哄着,要不然这对婆媳肯定天天闹矛盾。
李大庆拿了块毛巾给宁玉珍擦眼泪,叹了口气道:“玉珍,以后咱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你娘家那边的事别管了。”
这是李大庆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上次,大嫂和自家媳妇吵架的画面历历在目,不得不说,大嫂说的那些话,他听了也有点心寒。
宁玉珍点点头,用毛巾擦了擦眼睛,气愤道:“难怪老四常说升米恩斗米仇,我做了那么多好事,一次没做好就落上埋怨了,大嫂那人我算是看透她了,看着老实,还不如老四媳妇,人家得我好,还会说两句好话感谢我。
她得了我多少好处,从没说一句好话,竟然还怨我偏心,都是侄子,我偏心啥,但凡佑安是个拿得出手的,我都不会把他塞进咱家饭馆里,佑安总共偷拿了咱家几十块钱,我都没让她还。”
李大庆笑道:“钱啥的都是小事,咱还可以再挣,你别不开心就成。”
宁玉珍笑了。
她这辈子最大的运气就是嫁了这么个好男人,“我为娘家付出够多了,以后啥也不管了。”
李大庆笑了笑。
……
老宁家的正屋里。
宁爷爷让宁奶奶拿出所有的积蓄,一共两千块钱,大房也拿出所有积蓄三千块钱,之前做新房子花了不少,这里面还包括宁佑康挣的钱,但是还差两千多块钱。
宁奶奶心疼的直抽抽。
她大半辈子省吃俭用,一点点存下来的钱,都被这个大孙子可霍霍了,气得她拿起扫把往宁佑安身上狠狠地打了好几下。
“你个糟心玩意,真是白疼你了,你就是个讨债鬼。”宁奶奶老泪纵横。
宁卫国许久没见过母亲哭,他这个不孝子生了个讨债鬼,害得母亲伤心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妈,这钱算我借你的,我会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