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2-3(1 / 2)

江澄本来稍微放平的眉毛再次倒立,咬牙说道:“死了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还要杀掉督工?”

魏无羡心头一紧,几乎不敢置信地望着江澄,大声问道:“死了也就罢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温宁啊!”

江澄裂开一边嘴角,恨恨地说道:“我当然知道那是温宁,是很可惜。但他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还要多生事端。”

蓝忘机感到胸腹间一阵阵痉挛,双手被捏到咯咯作响,魏无羡冲口而出,声音又大了几分:“江澄!你怎么能够如此冷漠!可惜而已?你忘了当年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出来的?又是谁把江叔叔虞夫人的遗体偷出来火化的?!”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蓝忘机震惊无比,他从来没有想过金麟台上江澄嘴里淡淡的一句:“于我二人有恩”,竟然是救命之恩与保全父母遗体这种恩情,而且不是对魏无羡,而是对江澄本人。可江澄为什么对此秘而不宣,还任由仙门百家对魏无羡救助温氏族人口诛笔伐?只需江澄将温宁的义举全盘托出,要说江家结草衔环回报也不为过,百家再有异议也得闭口。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隐情,大过温宁对他们江家的恩情?

江澄咄咄逼人的气势终于淡了一点下去,他再开口时语气也平和了些:“那又能怎么办?他已经死了,又不是我们的错。你赶去救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何必还要杀那些督工?更没必要带走那么多温家人。”

也许觉察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散了些,魏无羡心境平复下来,摇头叹道:“我们本就该早些想到,当初移交温氏战俘的时候,就该把他们救出来。”

“早就该救他们?你还有多少了不得的想法?!”江澄好像气又不打一处来,说着说着声音又大了。

但魏无羡没有注意到江澄的语气变化,蓝忘机随着他的眼睛看向窗外,听到他兀自继续说着:“是的,当年温宁就是听到莲花坞出事,这才赶过来特意帮助咱们。这份恩情我们早就该回报的,可战后我们竟然疏忽了,这才连他也没有救到。”

江澄又压低了眉毛,冷冷地说道:“你不是带走了五十几个温家人吗?”

魏无羡点点头:“是的,他们是温宁这一脉的族人,被虐待得可惨。没救到温宁,我们有义务保住他这一系的血脉。”

“血脉?当年温家人灭我云梦江氏一族,那可是斩草除根,毫不留情,没半分要留一点血脉的可能。”说道自家的灭族惨案,江澄的声音不觉又提高了几度。

内心又起波澜,魏无羡激动地望向江澄:“正因为如此,温宁的义举才显得更加可贵。若不是他和温情,此刻哪里还有你我?早就连灰都不剩了。”

“你是想说,哪里还有我江澄在吧?毕竟你神通广大,当初温晁就没抓住你。”江澄带着三分冷漠与三分讥诮,冷冰冰地抛出这句话。

心口又是一紧,魏无羡回眸瞧着江澄的脸大声说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没有他们,我也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独自偷生的!”

江澄面上肌肉抽了抽,略有动容,稍微缓和了些,试探着问道:“打死了四名督工,又带走了五十几名战俘,你不知道金麟台上那些家主围着我唾沫横飞,我竟无言以对。算了,再想办法。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蓝忘机感到魏无羡似乎松了口气,又听魏无羡答道:“我来就是想跟你商量这个事情。现在我把温情和她族人暂时安置在乱葬岗上,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江澄双手包抄,冷眼说道:“哼,就算不为他们,我看你也不打算回来了吧!”他的声线绷得紧紧的,就连蓝忘机也听出来了一丝异样。

蓝忘机瞧着江澄阴冷的目光,心越来越往下沉。他在金麟台上亲眼见到金光善撺掇着诸位大小家族的家主们,对江澄与魏无羡之间尊卑不分,功高盖主的关系夹枪带棒,明嘲暗讽,用尽全力离间他俩。江澄心高气傲,面子极薄,在众人轮番数落之下,数次脸如锅底,目露凶光,明知他人不过是借题发挥,但魏无羡实力过强又桀骜不驯,只怕真对魏无羡起了剪除之心。

然而此时的魏无羡却毫不知情,满心以为这次还会跟他们两个从小到大无数次争吵玩闹后的结局一样,互骂几句又亲如一家,完全没有察觉出江澄话语后面紧绷的神经,轻快地答道:“是啊,若不是为了师姐的莲藕排骨汤,我才不想回来看你摆这张臭脸呢。”

“喔?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收拾细软跑路吗?”江澄不无讥讽的问道。

“呸!什么话!我是回来跟你商量正事。怎么把这事做得光明正大,堵了那些小人的嘴。”

“我倒想知道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堵得了天下人的嘴。”江澄冷着脸继续说道。

魏无羡单手掀开滚落到榻上的零碎物件,侧身坐下,轻松地说:“他们不是要说法吗?那就给他们说法。只要把温宁温情当年救助我们的义举公之于众,有此大恩,要保她这一族乃天经地义。温情这一脉在射日之征中从没沾过血腥,料想仙门百家也无仇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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