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禳舞祭(1 / 2)

之前我一直没有正面接触过妖族,对妖的了解一直停留在生活环境迥异于人族的特殊种族之一,直到现在,在妖界待了几天后,我的想法就改变了。妖族与人族最大的不同绝不是外界环境,而是心---妖的心太过直接炽烈,‘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说的就是这个种族。不过比起一些一言难尽之人,我更愿意与这些妖相处。虽然三观与生活习惯不大一样,比如对食物的需求。在我提出我是需要吃饭的时候,这群妖竟然全部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那表情活像见到了什么他们无法理解的事物。

最后还是狱天玄皇率先回过神:“不知...小莫先生需要吃什么?”

我想了想,考虑到妖界估计没妖吃人类的食物,估计也没厨房,更为了防止两族文化差异,交代不清楚而导致我被饿死的情况,我决定:“麻烦玄皇将这封信交给非马梦衢的屈先生,他会为我准备周全的。”万能的屈世途拜托了。

为了吃上饭,我在苦境点起了外卖,外卖点单是够吃小半个月的干粮糕点饮品,接单商家非马梦衢屈大管家,外卖小哥则由地狱变临时充当。因为现在最有空的就是她,其他人与妖不是正在忙,就是被按着养伤。

忙的人与妖自然是在忙妖脉之事,因为阎浮灯对怨灵的天克作用,剿灭怨气找寻怨灵的任务便由圣婴主一肩担起,释阎魔负责开通道打下手,而我则负责在他们闹得太严重时,用银浦夕音奏乐,安抚妖脉,不让它跟着闹起来。

经过圣婴主的暴力净化,妖脉中的怨气一天天减弱,妖脉中的怨灵也渐渐失去藏身之所,直到第五天,圣婴主逮到它了,确切的说法其实该是她。但不管是它还是她,圣婴主都不准备让这只怨灵继续存在下去,而会滞留此岸之魂,大多执念深重,又怎甘心就此轮回。那便只有战,为了生存而战,不死不休!

这一战从月上中天,持续到黎明十分,终于在日出之刻,胜负底定,圣婴主凯旋而归,他用这漫天火焰,为妖族赢得了未来。

妖脉中鏖战一夜,妖路上琴声也响了一夜。当圣婴主踏着火焰归来时,我停下了弹奏,与众妖一起迎接凯旋的王者,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胜利的喜悦。狱天玄皇与释阎魔的脸上更是流露出:终于结束了的表情。

嗯……怎么说呢。这么难听的曲子听上五天,真的为难你们了。我觉得如果不是需要曲子来安抚妖脉,他们估计早就想把我连琴一起扔出妖界,并且在外面竖一块碑,上书:禁止生活常识小莫带银浦夕音进入。

不过这曲子真不是我故意弹奏成如此模样,也不是安抚地脉需要如此难听的曲子。相反的,安抚地脉的曲子非常好听,那是连诸神也会为之动容的乐曲。而这几天弹奏的曲子之所以会呈现出如此诡调,是因为充斥着怨气的妖脉的脉动便是如此的凌乱、死寂,以乐与之共鸣,让它暂时平静,便要弹奏与它脉动最接近之音,妖脉的脉动有多动人,我随之而奏的乐曲便会有多美妙,妖脉的脉动有多刺耳,那我的银浦夕音发出的噪音就会有多可怕。所以……辛苦两位了。

待一切结束,天已大亮,圣婴主将狱天玄皇与地狱变他们打发去休息,百妖路大殿上现在便只剩我与圣婴主。

“真正只能那么做吗?”圣婴主面上有些纠结。

“是。”

“你也能安抚妖脉,为什么你不做,而要本爷去做那件事?”

“之前我以乐与妖脉共鸣,将之安抚,其实圣婴主应能发现,这种安抚只是暂时的,效力有限。”说白了,我只是给妖脉上了个临时buff,救急用的:“要想真正安抚妖脉,只能由妖族之主或祭司举行祈穰舞祭。我不是妖族,引导已是极限,舞祭却是不能的了。”

“……”圣婴主看起来更纠结了,半响,他牙一咬:“今夜子时,在百妖路举行祈穰舞祭。”说完他狠狠地瞪了过来,眼神凶恶。

“我知道了。”今夜圣婴主要牺牲大发了,若他瞪我心里能舒服点,便由他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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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禳源自道门,是道士们的基础技能,功效包括且不限于平息灾祸,福庆延长。

舞祭起始不可考,来源不可考,哪怕在古剑那详细到可怕的浩瀚资料库里,它也没有太多的记载。一卷乐曲,一张舞谱,以及一句:祈禳舞祭,咏舞祭天,祈愿天地,禳解不祥,降幅于民。这便是祈禳舞祭的全部资料了。

因为祈禳二字,也因如此语焉不详的记载,让我对祈禳舞祭的最终效果产生了莫大的好奇,为此我细细研究此舞祭许久,更为了制作出能弹奏此乐的乐器,远赴北海,找寻材料,最后制成一琴,名曰银浦夕音。但当我用新制成的银浦夕音弹奏祈禳之乐时,我便深深的明白了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究竟有多么正确---这把自带天命的琴,配上祈禳之乐,瞬间吸引了整个北海的大鱼们前来为乐起舞。这支祈禳舞祭的奇葩效果,更让我深刻认识到了何为霸王条款:奏乐者没打算施行祈禳舞祭,没关系;没人跳祭舞,也没关系,只要带着灵力弹奏此琴此曲,凑也要凑出一场完整的舞祭,哪怕让圆滚滚的大鱼来跳也行。

当然,若事件至此,也不过是让全北海的大鱼们都认识我罢了,可惜之后的事情便像脱了僵的野马,向一个奇怪的方向狂奔而去---我收到了人生的第一次求婚。求婚的是只鱼,能在空气中游的,张得像海豚的那种……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北海。

往事不堪回首。

有时候我会想,有没有遗忘药剂,针对鱼的,让我倒几吨进北海去。

算了,真这么干,我估计要被住北海的那位按海里打。反正今天这把琴的另一个受害者即将出炉,我……有点开心啊。

月上中天,百妖路大殿上,前受害人与即将受害人相对无言,大眼瞪小眼。

“时辰差不多了。”我提醒到,反正你再怎么瞪我,这一出也必须你亲自动手。

“……”圣婴主深吸一口气,认命般的开口:“开始吧。”

我变出银浦夕音,运转道元,点星蕴,让灵力在周身自然流转。下一刻,手拍琴身,一下,一下,又一下:“咚!”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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