囍(1 / 2)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

铜镜煌煌,映着这满室的红烛,晃了谁的眼,谁的心,不甘、贪婪、窃窃私语,最后流窜到镜前梳妆之人眼中时,一切终归于平静。黛染峨眉,执笔对镜绘花黄,寒梅数五。今日大喜,即便是假,我也得严妆重彩,方对得起琴狐为我绸缪至此。

抬上红装,一尺一恨,匆匆裁。

佼佼乌丝堆云鬓,玉带珠花瓒凤钗。金凤凰,碧霞罗,烟纱裙,素手封腰,着风流。

“大佬。”镜中有人走近,看着他手上的匣子我笑了:“你还留着啊。”

“嗯,它是你的第一件作品,吾舍不得。”刺秦之心锻出的屠龙之作,即便满身剧毒,亦难掩其中锋锐:“吾做了保养,拿去用罢。”

“多谢。”我接过匣子,拔下凤头钗,换成匣中银簪插/入发髻:“如何,好看吗?”

“嗯,很合适。”满头金饰唯此银簪,端得是突兀,但于这孩子却是合适:“时辰差不多了,准备上路吧。”

“嗯。”再瞧一眼镜中佳人,我抬手拿起一片口红纸,启唇轻抿:这最后一口水粉,送你,吾之仇敌,请下地狱吧。

裁去良人,奈何不归,故作颜开。

“等下,外边放鞭炮了,你怎么还在这?”兄长在外间蹲催妆诗,恐龙妹负责堵门要彩头,你在我这种蘑菇,那大门那是谁在负责拦轿?

“哦,那边有鹿咪外甥风云儿在,你就安心坐着,今日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即可,剩下的吾们会搞定的。”某咪刷地拉开扇子,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说罢,你们给鄙人先生挖了多少坑?”话说你还记不记得这场婚礼究竟是用来做何的呀。

“放心,吾有分寸,狐咪顶多掉曾狐狸毛,不会耽误正事的。”某咪善解人意地眨了眨眼,说出的话却让我不敢深信。

“好吧,你们悠着点罢。”算了,不信我能怎么办,用药放倒他们?别傻了,现在我的人设可是心灵手巧鹿呦呦,不是来呀,来打我呀,看我不坑死你莫寻踪。真放毒就ooc了。

听着外边鞭炮声都掩不住的招式对撼的轰鸣声,我在心底默默为琴狐祈祷:愿道祖与你同在,无量天尊。

响板红檀,说得轻快,着实难猜。

“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诗是好诗,琴狐的声音也好听,只是拦路的是前汤问梦泽学神。琴狐你这关不好过啊。

“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

“冰轮腾转下西楼,永夜初晗凝碧天。”

“……”

“嗯?这首……貌似不是催妆诗吧?”

“不,它是。”只是不是琴狐的:“长路寻仙三山外,道心自在红尘间。”

屋外安静了下来,半响,琴狐的声音再度传来:“何来慧剑破心茧,再书海上生明月。”

“回望天涯携手处,踏歌重访浮筠边。”六扇掩面,我勾起嘴角,笑得真心实意:“他来了。”描彩的双眼睛亮得惊人。

“啊?谁来了?”

“一个很重要的人。”言罢,我抬手将凤冠上面帘放下:“走吧,大佬,鄙人先生他们到屋外了。”

“……哦。”不知为何,吾有点牙痒,总感觉在吾不知道的时候家里进了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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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笛子百年萧,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

细细想来,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坐在轿中听唢呐滴答奏鸣,可无论是这一次还是上一次,我都是去杀人的。我想唢呐于我而言已不仅丧喜二字,它已是军号:少年行,击筑剑歌易水湄,纵死犹闻侠骨香。

何况如今还有他在。

‘咚!’

‘咚!’

‘咚!’

这是……鼓声,为何会?不对,这是大鼓的声音,迎亲绝不会用这种鼓。大鼓者,祭祀之礼器也。苦境从古至今,无论喜丧,奏乐皆不会使用此祭祀之器。

“咚!”

“咚!”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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