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晚上格外的乖巧，甚至连在餐桌上都多吃了几碗饭菜，沈晴看着自己孙女开心，整个人也乐呵呵的。
老爷子将小丫头抱到自己腿上，哄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小丫头唤自己一声太爷爷。
年老时得一重孙，有生之年何其有幸。
慕靳言本想先抱着小丫头去楼上睡觉，想着第二天要带她去见苏落，就想把她丢到沈夫人的房间，让沈夫人为她洗了个澡。
小丫头比她妈可能闹腾多了，堂堂慕家大少这辈子还真就伺候过苏落一个人洗澡。
洗完澡抱回去的时候，整个小团子的身上香香的，慕靳言没忍住在她头顶上吸了两口。
洗完澡睡觉便舒服多了，念念不吵也不闹，很快便睡了过去。
慕靳言给他掖好了被角，躺在沙发上，刚想点根烟，又把这个念头熄灭了回去。
苏落怀孕的时候，他不能让她吸二手烟，孩子生下来之后，他更不能让他的女儿吸二手烟。
他走到窗台边，给顾南城打了个电话。
落地窗前肉眼可见万家灯火明亮，外面圆月挂在树梢，周围静悄悄的，稍显孤寂。
顾南城吊儿啷当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我说你这大晚上，到底有什么事啊？”
慕靳言一只手插着兜，脸色崩的有些紧，“没事就不能来找你？怎么，听你这欲求不满的声音，我是打扰你的好事了？”
“呸呸呸！”顾南城睡得朦胧的眼瞬间清醒了过来，“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衣冠禽兽呢？”
顿了顿，他坐起身，“说吧，到底什么事？”
这么晚了特意打着一通电话过来，绝不是慰问一下这该死的兄弟情。
慕靳言薄唇微微抿着，声音低沉，“苏落今天，有没有什么动静？”
想起他临走前看到的那一幕，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个丫头这些年承受了太多事，他真的怕，她会撑不下去。
“有我在，能出什么事。”顾南城打了个哈气，“就是晚饭吃的有点少，其他的，没见什么异常。”
迟钝了一两秒，顾南城感受到那边气氛的沉默，补充道：“你放心，要是营养不够，我会给她输营养液的，看到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慕靳言冷峻的侧脸似乎怔松了下来，“南城，谢谢你。”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的感谢一个人。
第一次为了女儿，第二次为了她。
“兄弟之间谈什么谢字，”顾南城感觉今天一反常态的慕靳言有些奇怪，“再说了，她是我的病人，为病人负责，那是医生的天性。”
慕靳言轻笑，带着几分肯定几分赞扬，“你倒是有职业操守。”
“那必须的。”
只可惜，他即便医术再高超，也没能力治好小瞎子的眼睛。
那双眼睛，他曾有幸见过它熠熠闪烁的模样。
寤寐思之，一见不忘。
……
第二天，苏落在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