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怎么到了这种情况下还能记着这件事。
从前没见着记性这么好啊。
苏落抿了抿唇，沉默不言的拿过那瓶药，抬起眼帘淡淡道：“这里没有水，等回了医院再吃吧。”
慕靳言眉稍处升起一层层的阴霾，前方的慕易适时的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慕靳言觉得这个秘书冰冷的睨了他一眼。
那一眼，凉飕飕的。
苏落接过水，想了想，还是动了动唇，“要不，等我回去再吃吧。”
“怎么？”慕靳言冷哼一声，“你是怕刺激我？”
苏落错愕的看向他，忽然间从未感觉自己像这样的无力过。
她伸出手，蓦然间想要推开他。
刚一触碰到他的肌肉，就发现他的身体紧绷的厉害，垂在身下的双手甚至在隐隐的发颤。
她的瞳孔紧缩了一下，遂即放下了自己的手，动了动唇，“我不知道你们慕家是不是一定需要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但是，除了念念之外，我是不可能再为你生孩子了。”
她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慕靳言，你要想清楚，你这辈子，是不是真的非我不可了。”
她记得，那时候的老爷子，可是一直想要一个孙子的。
这些话说出来，忽然间就像是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前方就是深渊，他们已经错了一次，绝不能再继续下去。
她不能因为她一个人，毁了整个慕家。
慕靳言将她拢在怀里，有那么一瞬间，声音紧绷的厉害，“苏落，你不要拿这种可笑的理由来敷衍我。”
儿子是么？
他唇角笑了笑，漆黑的眸底犹如深夜一般的浓稠无边际，嗓音崩的像一根紧致的弦一样，“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拿重男轻女说事？老爷子不过是希望我能有个继承他那身军装的重孙子罢了。”
苏落皱了皱眉，不待她多想，慕靳言淡漠的嗓音在车厢中安静的响起，“没有也不是不行，到时候老人家要把念念往军校里送，你别来哭着求我，嗯？”
“你什么意思？”苏落心中隐隐有着什么预感像是要破土而出。
“还能什么意思？”慕靳言啧了一声，“念念是我女儿，慕家祖孙三代都从过军，到了她这里，没道理要破例。”
苏落心里咯噔一沉。
慕靳言当兵的那些年，她曾去看过几次。
军队里，要接受很多艰苦的训练，而韧性，就是每个军人必备的基本素质之一。
她不是念念吃苦头，只是念念从小小病不断，再加上被她养的很叼。
她总归是担心的。
“既然爷爷想让她去，就让她去吧。”军队日子很苦，可未尝也不是一件锻炼。
空气中因为苏落的这句话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慕靳言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鼻尖是她身体的馨香，闻言只是掀起凉薄的笑，“你倒是开明。”
即便她舍得，他又怎么舍得。
如果念念真的是他此生唯一的女儿，他一定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长大。
黑色的迈巴赫在医院门前停了下来。
苏落伸出手稍微推了推将她拢在身前地男人，“你松开我，我要下车。”
慕靳言垂下眸子，不动声色地将铁臂松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