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振雄一向是了解自己的儿子。
他当年有多么深爱苏锦，就有多么恨她。
其实他和靳言是一样的人，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偏执，强势。
只不过，靳言的性子，似乎比他爹还要更狠一点。
不然也不会把苏丫头逼到了那种份上。
空气中静默了良久，慕均的心瞬间沉了下来，忽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父亲的话。
迟钝了好几秒，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抬起手，对着上方的慕老爷子行了一个军人的礼仪。
“父亲，儿子不孝，虽未能做出一番大事业，但是您的教导，儿子时时刻刻地谨记于心，这么多年来从不敢做出什么出格地事，还望您相信儿子一次。”
一番话铿锵有力，让慕振雄愣在原地。
他的指尖无意识的轻点着桌面，深沉的瞳孔中若有所思。
过了好半晌，才幽幽开口：“我信你。”
不等慕均唇角轻扬，他话锋一转，“但是，如果真让我发现，当年苏锦的死，与你有关，我绝对饶不了你。”
说完，老爷子似乎叹了一口气，道：“你先出去吧。”
慕均微微颔首，“好。”
刚转过身，身后威严的声音再度传来，“等等。”
他的步子被迫停滞在原地。
“明天苏丫头醒过来的时候，记得去看望一下，最近这几天，还是不要走了，去帮帮你的儿子，慕氏最近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还有衍辞，好歹是你的外孙，他也很久没有在见到了。”
慕均点头，旋即沉默着走了出去。
慕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一双老谋深算的眼底陷入沉思。
五年前苏丫头执意要离开的事，一定另有隐情。
——
第二天早上。
苏落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雪似乎已经停了下来，外面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万里雪飘不过如此。
她侧过脸，看到近在咫尺的容颜，身子往外面拱了拱，和他拉开了距离。
慕靳言眼皮微动，一双铁臂再次将人捞了过来。
“别动。”他将自己的下颌放在她的头顶上，鼻尖闻着她头上淡淡的发香，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极大的魇足，“再睡一会儿，我有点累。”
累还那么能折腾？
苏落瞪了他一眼，恨不得用眼神把他阉了。
她坐起身，没好气的道：“我要起来了，念念早上要是见不到我，会大哭的。”
这孩子天生能闹，昨天晚上没有她陪着睡，肯定是已经闹过了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