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生?我更懵了!眼前的谢主任已经是徐娘半老,成熟的中年女性了。我再怎么联想,也不会把她与中学生联系在一起。
“有一年,学校的劳动课要求我们找一家工厂体验劳动生活。而且要劳动记录。我就找到了堂姐谢丽华,她找到了你。你安排我们干了最轻巧的活儿,去仓库里收拾货物。
“我们干了两个小时的活儿,你让办公室为我们写了劳动证明,还赠送了我们笔记本、钢笔等等的礼物,最后,还让小轿车送我们回了学校。同学们看到我们坐轿车回来,好羡慕啊!”
“啊哈,想起来了。”我禁不住恍然大悟,“那是九十年代的事了。记得常常有中学生来我们工厂上劳动课。
“那年是谢丽华在食堂做炊事员时,想让你们去食堂收拾卫生,我觉得那样不妥,就安排你们去仓库了。至于赠送礼物、轿车送回的事,是办公室主任安排的。不要感谢我啊!”
“没有你下达命令,办公室主任会那么热情吗?那时候,人们都不叫你段厂长而是喊你‘段爷!我还奇怪,厂长不老啊,怎么就成了‘爷爷’辈分了?”
“哈哈,那时候,我才四十几岁,现在,可是名符其实的爷爷辈了!我的重外孙子都是中学生了!”
“可是,我那堂姐谢丽华,心里还一直惦念你呢!她这些日子过的不顺心,甚至于想让我安排她到社区工作。”说到这里,谢主任的声音压低了,悄悄地告诉我:
“现在的社区工作人员已经是工务员待遇了。她那文化程度,怎么能进得来?段爷,你现在是孝老堂大老板了,给她安排个工作怎么样?”
“我哪里是孝老堂大老板?店长是英子,我不过是提供房子让她们使用。说到家,我就是个房东。店里的经营,和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看到她误会自己了,连忙纠正她。
“怎么?你投入那么多资产,连个股东也不算?就是个房东?”谢主任有点儿不相信。
“确实是这样。”我想,我已经古稀老人了,还当什么股东?
“这不对呀!英子的投入,只是苗董事长允许她进入到省城孝老平台的连锁店里,除了那点可怜的贷款、开办费,帮助她添置了那些设备,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
“你呢,你可是投入巨大呀!那一层一百平方米的楼房,就大大超过她的投入了。你为什么不把房子投资入股呢?当个股东可比当房东强多了!”
“哦,这孝老堂,是英子凭借自己的关系一手操办起来的。人家只是租用我的房子,没有说约我入股。我怎么好意思提出当股东的事来?”
我作为一个当过厂长的人,当然知道股东比房东划算,可是,人家英子没那方面的意思,自己如果贸然说出来,岂不让人家为难?
“没事,这话,我去说……”谢主任自告奋勇了。说完,就把正拼酒的英子叫过来,说:“英子妹妹,咱们俩商量商量店里的事……”
酒桌上的几个人听谢主任要和英子说店里经营的事,一个个借故离开了。于是乎,餐桌上只剩下了谢主任和英子两个人。
“英子妹妹,你的店,格局不错。顾客也不少,但是,美中不足,你这店长还缺少一个办公室。如果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将来谈个生意、接待个客人,怎么办呢?就在一楼大厅里?太寒碜了吧?”
谢主任竟然会从店长办公室的事切入话题了。
“没有办法。一楼就这么大面积。这还是段叔叔和白阿姨支持我,如果不是他们把这一楼租给我,我只能在九盯目店凑合了。那样的话,还没有这么大的营业面积呢!”英子摊开双手,表示了自己的无奈。
“这事儿好办。”谢主任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再租用段勇的二楼房间嘛!”
“我占用了人家的一楼,已经是不好意思了。怎么好贪得无厌?得寸进尺呢?!”英子说道。
“如果让他成为你股东的话,把他的房子算作股份,租用他多少房间都是合情合理的。你还有什么思想顾虑?除非你不想与他合作。”
“哪里呀!我倒是想和段叔叔合作。可是,看到他那么大的年龄。又是一身的病缠身。我怎么敢打他的主意?”英子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个,你不用担心。别看他一身病,但是他的精力,旺盛着呢!这老男人呀,需要咱们年轻女人的激励。
“知道么?当时他们锻造厂改制时,工人们一致认为他是公司董事长的不二人选。可是,看到区正府那个马副区长对他有微词,他就打退堂鼓了。
“后来,是我堂姐反复地做他的思想政治工作,还威胁他,如果不当董事长,就不和他‘好’了,为这,他才下定决心当上董事长的。
“后来,改制的成果虽然被马家人掠夺了,但是工厂的工人一直也没有停止维护自己的权益,他们把官司打到了省高级法院,终于把马家人告倒了。
“要不是那个领导冻结了案子的执行,他现在依然是锻造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呢!这个男人,缺少的就是咱们好女人的情感滋润和激励。
“如果他的老伴儿不是瘫痪在床上、如果我的堂姐继续和他接近的话,也许他朝气蓬勃的斗志就昂扬起来了!好妹妹,听我话,抓住这个男人,会让你受益匪浅的!”
“嗯,谢主任,好姐姐,如果不是你说了这么多,我哪里知道他的过去?哪里有机会懂得这其中的道理?既然你说让他入股,那就让他当股东好了。只是不要累着他。”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和他说了啊!你也应该请示一下苗董事长,看看她是怎么想这事的?”谢主任不忘提醒她向自己的上级领导请示汇报。
英子也不含糊,当时就拨打了苗董事长的电话,先是汇报今天的开业典礼非常顺利,尤其是苗董事长的视频讲话得到了老年人的欢迎和赞成。接着就说要接纳现在房东的入股,请董事长的示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