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姐你好,有什么吩咐?”黄皮子的回话非常客气。
在北辽这地方,如果称呼一个人用姓氏加上一个姐妹或者是兄弟的话,算是一般的客气。
但是,如果不用姓氏而是用名字加上姐妹或者是兄弟的话,那就是社会人对老大的称呼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水仙先是显得非常镇静,接下来却是加重了语气告诉黄皮子:
“回家问问你老爸,为什么今天的北辽日报发表了抹黑我们孝老院工程的两篇文章?”
“这,不可能吧。前几天,你们为了宣传孝老院工程项目,拿出五十万元做广告,老爸还夸奖你们公司出手大方呢。他怎么会让自己的报纸摸黑你们?”黄皮子极力否认这个事儿。
“也许是他的部下干了缺德事,瞒着你老爸这个官僚主义者不知情呢。”水仙设想了一种可能。
“好的,仙姐,这事,我回去就问。有了答案我马上告诉你!”黄皮子答应的非常痛快。
“这黄皮子是何许人也?”小张问水仙。
“报社黄社长的女儿。”水仙回答说。
“嗯,这样的关系,不愁问不出结果来了。”我的心情立刻轻松了。
不大一会,水仙的电话铃声响了。大家正想听听是什么答案,水仙却拿了电话出去了,看来,这姐妹俩有什么秘密不方便公开似的。
接着,水仙又拿了电话走进屋子里,对我说到:“干爹,黄社长说,那个版面,暂时是被白曾承包了的。
“他只是听说,那天的版面,为报社创收了一百万;白曾还受到总编辑的重奖了呢。”
“呵呵,不过是两篇文章,一个插图;对方就付给了他们一百万。比我们整版的广告费还多。这购买版面的老板,够下血本的啊。”
我听到水仙这么说,心里觉得这事不简单。
“那么,谁是那个出钱购买版面的老板呢?”我问水仙。
“黄社长说,报社为了创收,各版面的创收指标确定好以后,他这社长不便于过问那些具体事情了。”水仙无奈的说道。
“哦,岳父,我听明白了。黄社长的意思是,给白曾出钱的老板是谁?他不方便透露。这事,只能靠我们问当事人白曾了。”小张听明白了黄社长话里的意思。
“这个好办。我就亲自打电话问问那个白曾,到底是哪个大老板这么舍得花钱,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摸黑我们?”
我说着,就要打白曾的电话。记得这个白曾给过自己一张名片,被我放在抽屉里了。
“姐夫,别别别。”看到我拉开抽屉翻找白曾的名片,白玲立刻制止说:“你是个董事长,那白曾不过是一条狗。你和他打交道,太失身份了。我找人对付他。”
说着,拿起手机来,打电话给胡勇,说明了这个事。
“小姨,你告诉胡勇,下手别太重。出了人命就不好了。”小张知道胡勇的手段,有点儿担心了。
“没事,像白曾这种书呆子,一巴掌就能让他说出真相来。哪里会出人命?”白玲似乎是对胡勇的分寸感有把握。
胡勇接到白玲的通知,第二天一早骑自行车来到报社,先到守卫室登记,随后说自己要找一个叫白曾的记者谈稿子的事情。
“他就在306房间办公,你去找吧!”守卫室见到胡勇证件齐全,说话文明礼貌,根本没想到他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就为他放行了。
来到306房间,胡勇发现这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里面的人一人一台电脑,正在忙碌的打字写稿。
胡勇看到门口的一个小姑娘,就悄悄地问:“请问,哪位是白曾先生?”
小姑娘看到他,马上伸手往里面的靠近窗户位置一指,大声地喊叫道:“白曾老师,有人找。”
就见到一个戴了深度眼镜,躬身塌背的人站立起来,望着胡勇疑惑的问:“你是哪儿的?找我干什么?”
“我是北辽孝老院保安队的队长,受总经理委托,前来与你谈谈你们发表的稿子的事情。”胡勇敢冷冷地看着他,瞪大眼睛说道。
“北辽孝老院?”听到这几个字,白曾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该来的,终于来了!
可是,自己的那篇文章,写的是省城孝老院的事,与北辽孝老院有什么关系?
再说,自己写的内容,都是老人们的晚年生活凄凉的情景。与你们孝老院的管理,根本就不发生关系。如果你想与我打笔墨官司的话,我早就把后路想好了。你们能奈何于我?
“那就请坐吧!”白曾指了指窗户下的一个沙发,又请门口的小姑娘替他为客人冲一杯咖啡来。
“白记者不必客气。”胡勇坐下,把自己的名片递上。
白曾接过胡勇的名片,脑袋瓜子再次嗡嗡作响:他接待过的笔墨官司负责人;一般都是工厂或者是公司的宣传部长、广告公司经理什么的,从来没有保安队长受领导委托与他打过交道。
这个公司的领导者,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把保安队长派来与他-这个大记者谈新闻稿子的事?
果然不出所料,这位保安队长一开口说话,就与那些文绉绉的宣传干部和广告人员风格不同。
“白记者,你发的那篇稿子表面上看是诬蔑了省城孝老院,实际上是给我们北辽市的孝老院、孝老城工程项目抹了黑,为我们公司下一步的正常经营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今天,我是受领导委托,实心实意地来和你交涉的。你看,你是来个痛快的,实话实说呢?还是磨磨唧唧,拐弯抹角为自己辩护呢?”
“这位胡队长,我不知道你说的实话实说和磨磨叽叽是什么意思?”
“好。白记者,实话给你说了吧!我现在的老板是段勇,当年在锻造厂当厂长时,曾经与你打过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