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高阳舍招呼站在桌边的三位奴隶坐下。
没办法。他不单是这方世界的人,还是一位穿越者。来自华夏大帝国的青年人,有着众人平等的观念。
在高阳舍的思想中,奴隶也是人,具有完全人格。是人,就该平等。
奴隶摇头摆手,受惊若宠的拒绝:“大人!我们站着就行。”
“没有你们熟悉的人,你们坐便是。”
“大人!我们就这么侯着。”四位奴隶扭头看看周围,照旧不敢坐下,站立。
高阳舍瞅瞅屋内,见到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神,就不再强求四位奴隶和自己同座。
他知道若强硬地让四位奴隶和自己同座,即便店里的人现在不发火,等过后说不准了。
刚才进门,店小二阻止四位奴隶进入店内。高阳舍并不是大人物,带的奴隶没有资格进屋。
高阳舍拿了碎银给店主,奴隶才得以进屋。
【这方世界,等级挺森严的。幸亏我不是附身于奴隶者身上,否则还没有喘气,就压抑而死了。】
在这平州县最混杂的区域,奴隶都不待见,可想而知其他区域内奴隶更是没有一点点的尊严。
高阳舍听到邻座有人低沉着说:“你们听说了吗?我们平州县来了一群外来人。”
“外来人到此很正常。我们这个地方盛产羊毛、盐矿、青稞酒。那些外地人各个贼精得很,将这些货物往外地倒腾几番,他们的荷包变得鼓鼓的。”
“你说的是正经商人,我指的是一群盗贼。”
更多的人齐齐看向讲话之人,异口同声:“什么?”
讲话的是一位邋遢男人,一身破败的服饰,脸孔黝黑而皲裂。
见到众人被自己的话吸引过来,他那一张看不出年龄的面孔露出得意的笑意,好像他得到了一笔大财,心情爽朗。
“你倒是快说说?”
“你从哪儿听说的?”
“盗贼,我也耳闻。”
“真的吗?”
“我也听说了些。”
“……”
邋遢之人呵呵笑了几声,饮下浓烈而粗糙的青稞酒,“你们是知道的,我常常混迹于码头,替往来客商搬运行李。这几天,本地几位富商雇佣的人多了,我也常常被他们临时叫去做事,也就听说了些。”
他又扫视一圈围观的众人,得意的抖了抖眉毛。
众人没有出声,睁大眼珠子,盯着讲诉之人。
连高阳舍都竖起耳朵,当然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身子靠向那桌,保持着自然的坐姿,一边听着那人的滔滔不绝,一边扫视店里。
这么一看之下,他发现店内有几桌的人和他一样,并没有聚拢向讲话之人的方向,照旧喝自己的酒和茶水,吃点心。
“……听说,昨夜一个牧场被洗劫一空。”邋遢之人铿锵有力的道出,仿佛向众人宣布一件大事。
“什么?有人潜入了牧场?”
“这不可能吧?牧场可是官府重点保护的对象。”
“你还知道什么?赶快讲给我们听听。”
众人七嘴八舌的追问。
牧场是平州县的支柱产业。
现今有人去动牧场,证明讲述之人所说的话不假。若牧场没有人闯入,盗走羊毛,不可能流出牧场被关顾的消息。大伙儿联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盗窃案,更是相信了。
坐在这家简陋酒馆的人,差不多都是本地人。居住这儿的人,都知道本地那些下三滥的人,包括他们自己有时候是手脚不干净,即便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去动牧场。
动牧场的财产,那是将自己的人头送上断头台。
“……我想衙门的狗……”邋遢男人停止讲话,连同听讲人都齐齐扭头看向门口。
砰!有人从外面一脚踢开门板。
咯咯……门板反抗似地来回摆动几下后停止。
店小二愣愣地站在一旁,不敢说一句‘不是’。
高阳舍见到进屋的人,心里腹诽:【真不是时候。】
三位捕快瞅了一眼人影聚拢处,冷冷道:“你们谈论什么?别搞事,担心你们的脑袋搬家。”
啪嗒啪嗒……众人如鸟飞散,连连散开,回到各自的酒桌。
“大人!天气冷,我们聊天、吹牛,没有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