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人丢下自己不管,高阳舍不气恼是不可能的,而且是非常生气的那种。连带着诅咒口称当自己大哥的三位捕快。
他们三个人亲眼看着他追着盗贼出了赌博坊,理应前来接应,然而,都到了卯时,鬼影都不见一个。
站在巷子口,高阳舍最后看了一眼周围,确定三位捕快没有前来寻找自己,吐了吐口水,撑起疲惫的身躯,离开此地。
他回到东郭家大宅,天已经亮了。
见到挂彩回来的高阳舍,东郭风面露不悦,没有了之前的那份热情。
东郭风不阴不阳的说:“高阳舍!怎么搞的?还没有找回羊毛,人就受伤了。这可不行。四个人中,就你受伤了,还怎么找羊毛。”
东郭风还想说更伤人的话,不过忍住了。
“主人!我……”高阳舍的心凉了半截,咽下后面的话,不再多言。
“为什么不说话了?你不乐意我说句话了?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门客,必须为我服务。”东郭风阴沉着脸。
“主人!我无话可说。”
“算了,你不用继续追查羊毛了。查案,让衙门来。虽然你的想法不错,路子走对了,但是你的行动鲁莽多了。
四个人中,最你能打,如今受伤了,等我需要你们去收租什么的,我没有人可用。好好回去养伤,暂时别管羊毛。”
东郭风已经知晓衙门的行动。
衙门全员出动,封锁了平州县。当下,一只苍蝇想进来或者出去平州已经不可能。
“谢谢主人。”高阳舍的态度诚恳,没有表现出一点的烦躁、懊恼、气愤。
东郭风本想再多说几句,然想起高阳舍将自己从大蟒蛇口中救下命,现在受伤也是为了找回羊毛,没有继续责问。
且,四位门客中,在收租之时,高阳舍是出力最大,最能震慑佃户的人。
高阳舍忍痛,弓腰,“主人!我知道了。”
“你回去休息,先养好伤。”东郭风拿出一锭银子,“受伤了,请一个郎中看看,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谢谢!”
衙门的人对他不管不顾;回到主人家,没有得到半句安慰的话。
一股火气缭绕着他的心,高阳舍太想找个地方发泄。
高阳舍站到大门口,仰头让冷冰冰的雪花落在憔悴的面孔,压住胸腔中一股无名之火。
“呼……”高阳舍呼出一口郁闷之气,面孔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他深深地体会到这方世界森严的等级制度。
太冷酷了。
【看在主人赏钱的份上,继续前进。】
高阳舍安慰自己,平息那一团火气。
安平鹏急匆匆而来,见到愁眉苦脸、腰部满是血迹的高阳舍,惊恐的问道:“高阳小弟!你怎么了?什么人打伤了你?”
“昨夜和一位蟊贼交手,被他伤到了腰部。”高阳舍的声音很悠远,仿佛在说别人受伤,而不是他受伤。
“好好养伤。”说完,安平鹏进了大门。
门口站岗的几位奴隶,小声说着话。
“高阳舍倒霉了。”
“安平鹏昨夜来主人家,好像和主人说了很多话,离开的时候一脸笑容。”
“昨天离开大宅,高阳舍趾高气扬。一夜之间,主人冷落了他。”
“……”
尽管几位奴隶的讲话声很低沉,但是时至今日,高阳舍的听力很强了,一清一楚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从几位奴隶的谈话中,高阳舍得知安平鹏和皇甫驹昨夜来过主人家,好像交谈得欢快。
再回想前一秒安平鹏的神态,似乎一副高兴的神情。
高阳舍甩甩了头,禹禹离去。
屋内。
安平鹏一脸谄媚的笑容,“主人!高阳舍是一位莽夫,他以为凭借出色的身手,就想找到十五件羊毛,太天真了。这不?一夜不归,原来他和无关人员打了一架,还受伤了,这不是拖主人您的后退吗?”
东郭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听到。你们三个加起来,创造的利益,不如他一个大。小心你的嘴。”
“是是……”安平鹏诚惶诚恐的躬腰,不敢再说一句高阳舍的不是。
安平鹏心里奇怪了。昨夜归来,他和主人交流了一些,知道了衙门的行动,主人似乎不愿意浪费他们四个人继续追查盗窃。
他以为主人看到高阳舍受伤,必然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