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直到这里一块因为大规模的市政动迁，泰山路的古玩生意才彻底凉凉，可见其生命力。
而这一世，泰山路上除了大量真假难辨的古玩，还有算不上古玩却也是老物件的诸多旧货，以及更多的仿古工艺品之外，偶尔也会出现一些让修士们感兴趣的东西，这也使得这一带尤为热闹——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更加混乱了三分。
各种各样奇异的要素，构成了这一带独特的环境，以及……卫天辰下意识瞟了一眼远处一幢比周围高出一截的老式里弄房。
某些独一无二的回忆。
“来了？”
抵达祖父母家的时候，进门得到的仍旧是熟悉的、不冷不热的态度。
祖父卫景儒好歹还招呼了一声，祖母柳芬更是嘴里只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也吃不准她是不是在打招呼，之后就已经重新和先到一步的小儿子一家聊得热火朝天了。
对于这种待遇已经习以为常的卫天辰一家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休息，然后自行倒水喝水。
既没人关心，也旁若无人。
一切看上去都很平常——除了缺乏亲人间常见的热络这一点。
卫天辰一家对此表现得非常平静，毕竟只有被抱有期待的人无视才会失望，而如果一开始就不抱任何期待，那么哪怕对方和自己有所谓的血缘关系，自己也根本不会失望，更不会受到伤害。
另外一边，小叔卫文程正在那手舞足蹈说得唾沫横飞：“也不知道这次的联考怎么会出那么大的纰漏，现在不单单是那些人没了的家庭，就连一些人没事，但是结果不理想的人家也开始鼓噪起来。”
“这些日子里，跑到我们事务所里来做法律咨询的人，比往常至少多出一半！”
卫文程的职业是一个律师，目前经营着自己的一家律师事务所，所内律师不多，但在业内算是有点小名气。
“这是好事啊！”柳芬得知小儿子生意兴旺，表现得比谁都高兴，“那你有没有接下来几单官司委托？”
一般来说，官司委托比法律咨询费用更高那是常识。
不成想卫文程的头一下子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开玩笑，这种打不赢的官司傻子才会接下呢！我可没傻到为了这点钱给自己找不自在的地步！”
柳芬奇道：“干嘛不接？哪有送上门的钱不赚还往外推的道理！”
这时，先前一直在旁边听着没有插话的小婶姚敏开了口：“妈你是不知道，这种事情如果真的要打官司，那么一定是走行政诉讼的程序，可是先不说事情还没完全确定下来，就算最后事情有了个结论——”
她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只要政府相关部门那边不是绝对理亏到家，而且事情还要闹大到引起舆论高度关注的话，这种民告官的官司是没有任何胜算的。非但没有胜算，帮着民告官的律师也要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哦哟！”柳芬被小儿媳这么一说，当时就吓了一跳，“那是不能接，绝对不能接的！我跟你说，赚钱还是次要的，保证安稳不要惹事那是一定要放在头一位的。”
听着他们的对话，卫天辰一家彼此相视一眼，心有灵犀地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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