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拿出了了一个大理石的容器,里面积攒了一些灰尘,她拂去灰尘将那一小堆干草药倒入容器中,用一根大理石棒轻轻捣碎。 她把齐肩发编成了麻花辫,方便干活,她蹲在地上使劲的倒着草药,还真有两分小镇姑娘的样子。
宋良之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棕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苏韵,都快忘记自己的胳膊上还有血淋淋的伤口。
干干的草药被捻出水来,苏韵起身走到宋良之的身旁,把草药放到了桌子上。
“把手给我。”
宋良之抬眸露出小虎牙,他轻挑着眉,“怎么?想牵我手直说嘛!还这样占我便宜?”
“那随便你好了,反正疼的也不是我。”
苏韵轻笑一声,这个宋良之不知道是不使眼色还是厚脸皮,苏韵明明心里还在跟他生着气,可是却总能被他的话给逗笑。
“不行,你得对我负责。”
宋良之赶紧把胳膊伸了出去,苏韵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撸了撸方便给他上药。
苏韵的水眸紧紧注视着宋良之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之中涌动出来,最外面的血液已经凝固了,还好伤口不是很深,那个孩子应该是手误没有把控好。
她的眉头轻蹙着,温柔的用消毒巾把伤口上的血痂给擦去。
宋良之的眼睛轻轻闭着,这后劲还是蛮大的,他轻咬着牙,脸上却强装淡定的笑了笑。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苏韵轻瞥了一眼宋良之,虽然他的脸上笑容满面,可是脸上的虚汗却成功的把他给出卖了。
她已经很轻柔了,生怕对他的伤口进行了二次伤害。
“一点都不疼,你尽管弄就好了!不过,你那个草药是什么鬼?”
宋良之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草药,他可从来没见过现在谁在伤口上敷草药的。
“这里条件有限,只有一些小诊所,诊所离这里太远了,况且你这是刀伤,那些医生知道了肯定会报警的。”
苏韵边说边把宋良之的伤口清洗干净。
“不应该报警吗?那小毛贼偷了你的东西啊?”
宋良之诧异的眨了眨眼。
“他还是个孩子,应该有自己的苦衷吧。”
苏韵是个心善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小毛贼逃跑的时候,她看到那孩子脚上穿的布鞋都是破洞了的。
如果不是被生活所迫,他那个年纪的孩子应该穿得干干净净的坐在教室里读书的。
想到这里,苏韵轻摇着头,她拿起桌子上的草药用竹板轻轻的敷在宋良之的伤口之上,宋良之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清凉,草药冰冰凉凉的让他很舒服。
本来伤口很刺痛,现在却没有那么疼了。
“你这是什么药啊?还挺有用!”
宋良之轻瞥了自己的胳膊一眼,伤口上附着这绿色的痕迹。
“这是家里剩下的干草药,小时候家里没有条件,父亲有时候出海受伤了,母亲都是用这个草药帮他敷的。虽然这草药不值钱,但是药效还蛮不错的。”
苏韵的水眸里闪着淡淡的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呢样子。
在芜镇中生存,唯一的手艺就是打渔,还这附近的海域就是他们所有的生存来源。
自从她的父母离开之后,她也很少再回来了,但每次回来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
“谁说值钱的就一定是好东西了?我就觉得这草药蛮好的。”
宋良之轻挑着眉,他和苏韵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他可以说是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对于这种传统的包扎方法更是见都没见过。
苏韵抿了抿唇,用白纱布把草药给包裹了起来,在宋良之的胳膊上系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这些草药在哪里摘的啊?”
这大自然的馈赠比外面拿着庸医的药好的太多了,成功引起了宋良之的好奇心。
苏韵把大理石容器收了起来,眸底闪过一丝的伤感。
“你想想要我给你就是了。”
苏韵走进里屋从一个大柜子里拿出来一堆草药放到宋良之的面前。
那个大柜子里存放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就像是个备用的百宝箱。
宋良之看的惊呆了,这么多的草药开个草药铺也不足为奇。
“你这原来深藏不露啊!”
柜子里每一层都标明好了草药的用途。
“这都是我妈为我爸准备的备用的,晒干了就能存放很久。”
苏韵的母亲以前的梦想是开个中药铺,可以说是博览群书,认识每一种草药,并且明确知道它们的用途。
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个梦想并没有实现,但这也不妨碍她学习的决心。
从小到大家里人有什么小头疼脑热都是她母亲治好的,她母亲体寒,不适合每天陪丈夫出渔撒网,所以这堆草药便是她唯一的心血。
丈夫在出渔时有任何的不适,她都能第一时间的进行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