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伟豪在梯顶拿起长竹竿伸了过去,用小铁钩钩住了放在竹梯上的那条花底裤,再小心翼翼地慢慢往回收,很快就将那条粘了桃胶的花底裤取了过来。
回到梁寿的屋子里,冯伟豪用食指和中指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说:“行了。阿寿伯,明天早上外面闹哄哄的,你不要出屋来,总之是装聋作哑,那个梁得财怎么想都不会怀疑你的了。”
梁寿点了点头:“好的。”
翌日清晨,东方刚刚放出了鱼肚白,很快,朝霞就铺满了天际。
肥仔福去叫醒了村长忠伯,声言冯伟豪已经取到了梁得财老婆的花底裤了,顺便还叫了昨天在场的乡亲,一起来到梁得财家的大门口。
冯伟豪早已爬上梁得财大门口那株荔枝树,将昨夜弄来的花底裤挂在离地面一丈多高的树桠上。
忠伯见状,禁不住大笑起来,向冯伟豪道:“你呀,真是个怪才。”
随后,上前敲梁得财家的大门,叫道:“得财,开门,有大事找你!”
片刻,大门“吱”地打开了,梁得财揉着惺松的眼睛出来,见门口聚着一大群人,觉得奇怪,问忠伯:“老村长,大清早吵醒我有什么事?”
忠伯尚未开言,肥仔福已抢上前来:“梁得财,你听好了,我们这次前来是取两头大肥猪的!”
梁得财“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怎么啦!还未开赌,你就想取两头大肥猪,你这是发大梦吧!”
“已经开赌了,”肥仔福用手指着挂在大树上的那条花底裤,“你老婆的花底裤已经被冯伟豪取到了。”
梁得财顺着肥仔福所指望去,的确荔枝树上正挂着自己老婆的花底裤,脸色顿时大变,喃喃地:“怎会这样的呢?”
冯伟豪笑着说:“你们打赌的事我搞妥了,现在就兑现承诺吧。”
梁得财不愧是个狡猾之人,那双老鼠眼骨碌地转了几下,就摆手否认:“这条花底裤不是我老婆的。”
冯伟豪口气铁定:“这条花底裤的的确确是你老婆的。”
梁得财反问道:“你有什么凭证呢?”
冯伟豪:“你看看那花底裤的超大尺寸,不但你们马王寨,就算整个丁家村都没有一个女人要穿这么大的底裤。”
冯伟豪此话不假:梁得财老婆的身材跟梁得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个子矮矮,脸大如盆,肥胖得像个大水桶,尤其是那屁股大得吓人,四乡八邻都暗地叫她作“大屁股”。
人群中有一位村中的老裁缝诚伯,听到众人这样议论,出来作证:“得财,树上挂着的这条花底裤的确是你老婆的,十多天前是你带着你老婆来我的店量身定做的。当时你还当着我面称赞这布料质量好、图案美哩!”
老裁缝诚伯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他此言一出,冯伟豪与众人都起哄了起来。
就在这时,梁得财老婆从屋里冲了出来,见她家门口围着那么多人闹哄哄的,不明就里,开口就驾:“你们干什么来了?天刚亮就在我家门口嘈喧巴闭,把我美梦也吵醒了。”
肥仔福指了指挂在荔枝树上的花底裤,说:“你看,那是什么?”
梁得财老婆顺着他所指望去,大叫起来:“哎呀,我昨晚穿的花底裤怎么挂到树上去了?一定是哪个缺德的死仔把它偷了出来。”
冯伟豪明知而故问:“你要看清楚,这花底裤究竟是不是你的?”
忠伯搭上话来:“是呀,财婶,你不要乱认呀!”
梁得财老婆的鸭公声大得震耳:“我自己的东西当然认得啦!村中有哪个女人的底裤有我这条花底裤大呢?这布料还是我和我老公到城里那间富记布铺挑选的哩!不信,你问一问阿得财?!”
梁得财想不到这件事被尚蒙在鼓里的老婆截穿了,但他还是在矢口否认,“没……没这回事。”
梁得财老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声责备道:“当时你还对我说,这梅花图案好看,这事才过了十多天,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梁得财见这件事被老婆穿了煲,一时间不知找什么话来狡辩:“我……”
梁得财之所以回家没有将这次打赌的事马上告诉他老婆知道,是因为他认为这次是稳操胜券的,想赢下两头大肥猪后给老婆来一个特大的惊喜。
肥仔福在一旁催问:“梁得财,你老婆已经亲口确认这条花底裤是她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忠伯此时搭上话来:“梁得财,我作为打赌的证人,你这次抵赖是赖不了的。”
跟随而来的村民也在起哄:“梁得财,这回你赌输了!”
直到此时,梁得财的老婆还是不知道这群人大清早聚在她的家门口卖的什么药,拉了拉梁得财的手臂,问道:“你跟他们赌什么?”
梁得财没好气地:“还不是赌你的这条花底裤?!”
“啪!”梁得财老婆气恼地当众打了梁得财一巴掌,骂道:“你疯了吗?竟然拿老娘的花底裤来赌?!”
机关算尽太聪明,这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梁得财颓然地长叹了一口气:“唉!”
冯伟豪显得颇为豪气,向忠伯问道:“我打算明天傍晚将打赌赢来的大肥猪杀掉一头,在你村里大开筵席。在场的见者有份,大家痛吃一顿,来庆祝一番。好吗?”
忠伯笑着回答:“当然好啦!”
现场马上传来了一阵欢呼声。喜欢天绿惰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天绿惰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