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贸知道大势已去,就算搅得全家不得安宁,他的儿子也回不来,既然如此,替儿子报仇便成为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你们好好想想,夫人最近可用过什么东西?”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大丫头寒姗毕恭毕敬的道:“夫人这几日身子不爽,奴婢们伺候得更加小心,入口的吃食都要崔妈妈试吃过,才能日后,屋子里的花花草草,但凡有味道的都撤了,连夫人常年待得佛珠也收了起来。”
众人听了越发奇怪,秦莲只是生个病,怎么弄这么大动静。
不过,就算好奇,也没人说出来,毕竟孩子没了,秦莲正在伤心的时候,就算不喜,也不能再撒把盐。
顾贸心里清楚,顾兰若昨日才过来,根本没办法的插手悦莲院的事情,且看崔妈妈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什么内情,要不然也不会秦莲入口的东西,都要她试过。
是早就知道有孕还是……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落在桌面上,敲得人心惶惶。
寒姗低头,恭顺的继续说道:“奴婢们负责的饮食从来不敢假手旁人,绝不会出现纰漏。”
秦莲楚楚可怜地看着顾贸,柔弱得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老爷,寒姗在我身边多年,做事细心谨慎从来没出过岔子,我相信她。至于这阴寒之物,我想着可能不是吃,或许是用也不无可能。老爷让她们在屋内再找找。”
顾贸觉得有理,吩咐人在细细的搜查一遍。
崔妈妈见缝插针道:“老爷,夫人入府半年多,从来没如此过,肚子不舒服也就是这几日的事。”
顾兰若冷笑看着崔妈妈道:“妈妈这话可要讲清楚,母亲身边是你挨个通知让我们过来侍奉,怎么孩子没了,到怪到我们身上?”
“郡主,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夫人身子已经很好,且宫寒的症状早就好了,这点关大夫可以作证,如今突然说因为宫寒孩子掉了。老奴才会说是不是近期有人动手脚?”
“崔妈妈,当初你叫我过来侍疾的时候,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手笨万一冲撞了母亲就不好了,是你说的,只要听母亲的吩咐就好。自打我们姐妹来了悦莲院,身边一直有你在身边,别说端茶倒水,就是倒夜壶也有人跟着,我们姐妹尽心尽力侍奉母亲,没想到最后居然落了个谋害嫡母的罪名。”顾兰若说得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打在崔妈妈脸上。
老夫人听到倒夜壶,脸色沉下来,看向站在边上的顾兰欢和顾兰喜,冷冷地问道:“你大姐说的可是真的,你们三个还负责倒夜壶?”
顾兰欢欲言又止不知该实话实说,还是……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人,顾兰喜道:“有几次情况紧急,我们姐妹帮把手而已。”
这话变相的证明顾兰若所说非虚。
秦莲失去孩子,原本老夫人还觉得可怜,可现在看来罪有应得。子女侍奉嫡母,大多都是守在床前递递茶水,陪着说话,她到好,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折腾人那一套到学的全乎。
看来顾兰若身上的伤并非无意之举,而是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