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熙文向陆时许伸出手,道:“把你的信达黑卡拿来。”
“什么?”
“信达黑卡!”
陆时许深吸了一口气,起了身。
他靠在落地窗旁,看着光秃秃的院子。
他想啊:可以着手在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了,一一肯定喜欢。
“陆时许!!!我在跟你说话!”
陆时许点头,道:“妈,别闹了!”
“把你的黑卡给我,我就走!”
“那就抱歉了。”
“时许,妈妈生你养你一场,你连一张卡都不愿意给妈妈!?”
“您想买什么,都可以记在我的账上,但信达黑卡,我留着有用。”
舒熙文捂着心脏,呼吸不畅,气白了脸,听着苏柚小声啜泣着,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道:“时许,你太伤妈妈的心了。妈妈为了你才回了北城,你却不愿住在老宅,非要一个人住在这里。妈妈想照顾你,你却连个机会都不给,还对妈妈恶语相向!”
陆时许见陆莫寒手忙脚乱地给舒熙文擦眼泪。
他当真没什么感觉。
可能他这人就是这样,薄唇、薄情。
对朋友,对亲人,都是如此。
他道:“妈,我已经过了需要爸爸妈妈照顾着才能长大的年纪了。该您入戏的时候您不入戏,现在又是何必!?”
“时许!”陆莫寒蹙眉。
他整个脸都肿胀着,说出的话虽用尽了斥责,但还是没什么威慑力。
陆时许冷笑,道:“大哥,家里有爸和你纵着妈就够了。我是什么性子,你很清楚,何必强求!?”
“小许!我知道我们都对不起你,但是妈身体不好,你有什么不满和怨气,你可以尽情朝我发泄,可是妈不行。她毕竟是我们的亲妈!”
“如果她不是,我已经打电话让保安进来了。”
陆莫寒:……
舒熙文指着陆时许,道:“混蛋!你这个混蛋!”
苏柚见舒熙文比她还激动,也当真怕舒熙文气出个好歹,便吸了吸鼻子,止了泪水,道:“伯母,我扶您去卫生间洗把脸吧!今日时许哥…陆先生心情不好,您就别和他硬着来了!您这样子,苏柚看着有些担心。您若有什么好歹,苏柚就算把这条命赔上也还不了陆先生一个身体康健的母亲啊!”
陆时许想到藏在卫生间里的田一一。
他急忙开口,道:“不许去!”
苏柚脚步微顿。
舒熙文咬牙,道:“去!你这家我来不得,卫生间也去不得是吧!今日我偏要去,你还敢对自己的妈动手不成!?”
陆时许给陆莫寒使了个眼色。
可怜的陆莫寒拖着伤躯,不太利索地追了上去,道:“妈,我带您去二楼的卫生间吧!这间刚喷了消毒剂,味道不好闻。”
“让开!”
“妈,我没骗您。消毒剂对人体有害,需要闷四十分钟以上才能进去。也就是您进门前一会儿才喷洒的,现在才十几分钟。您生气归生气,可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怎么!?这卫生间里还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是吧!?”
“妈,你想到哪里去了!?”
“走来!”舒熙文是横了心要去卫生间了。
陆莫寒阻拦不了,提着一口气眼见着舒熙文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舒熙文四处看了看,道:“哪有什么味道!?莫寒,你现在也是愈发不听话了。”
陆莫寒:……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母亲训斥不听话。
怎么听都觉得怪异!
陆莫寒也进去看了一圈。
怪了。
田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