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一在厨房洗刷刷的时候还在想:陆时许怎么会怕呢!?
她装死被言厉带到医院去的时候就遇到过陆时许。
他那时站在走廊里,除了面色冷厉并且透着一丝不耐烦外并没有什么旁的情绪。
他连知道自己车上被放了定时炸弹都不见慌乱,怎么会畏惧区区一个医院!?
田一一总觉得陆时许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就是不想去医院。
为了不去医院,他连面子都不要了。
哎……
她竟然觉得这么别扭的陆时许有些可爱。
她整理完厨房又闲不住地开始打扫客厅。
刚开始研究吸尘器怎么用就听到二楼传来一声闷响。
她下意识往楼上跑。
跑到半途又想起陆莫寒的话——
“时许私人领域意识非常强,二楼我就从没上来过。”
她先前不知此事倒也罢了,现在知道了肯定不能还那么莽撞。
她就站在半层旋梯那儿,扬声喊着:
“大叔,你没事吧!?”
“陆大叔!?”
“大叔你别让我担心,你若听到就回应一声。”
她焦急地原地打转,可又恪守着主人家的习惯。
陆时许扶着墙打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小姑娘像个站不住的陀螺。
陆时许呼出一口气,尽量让声音无异,道:“我没事。”
“方才是什么声音!?”
“闹钟摔坏了。”
“你…真的没事!?”
陆时许点头,问她:“怎么站在那儿!?”
田一一老实将陆莫寒告诉她的那句话转述给了陆时许。
陆时许听后了然,幽幽道:“大哥倒也没骗你,只是这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他不能上来,你可以。”
“为什么!?”
陆时许有些无奈。
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显了,可这单纯的小姑娘就是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他看着她单纯的大眼睛,还是将原本打算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道:“因为现在情况特殊,你得照顾我。”
她点头,问:“那我现在能上来吗!?”
“随时都可以。”
田一一上了楼梯。
距离瞬间拉近,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陆时许揶揄道:“你怎么脸红了?”
田一一下意识摸了摸脸。
不烫啊!
但她还是答了句:“可能刚才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子,有些热。”
“哦!”
“那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这么快就下去!?”
“什么?”田一一发现自己时常跟不上陆时许的节奏。
陆时许解释:“既然要下去,那你上来干什么?该不会是为了看我!?”
“是啊!”她坦诚地让心怀旖旎的陆时许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一个想吃掉小白兔的禽兽。
陆时许按了按眉心,眸间隐有笑意,道:“你也累了这么久了,去休息吧!我带你回家是将你视为贵客,可不是让你来做这些事情的。”
“哦!”
她转身下楼。
刚下三四级台阶,她又听到一声响。
来不及多想,她迅速转身上楼。
陆时许右手撑在置物架上,受伤的左手垂在腰侧。
造成声响的罪魁祸首便是那置物架上的花瓶。
应是陆时许撑在置物架上的手打了滑,所以才会殃及花瓶。
田一一上前就架起了陆时许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