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你大哥!?莫寒那孩子怎么了!?”程伯蹙眉。
陆时许道:“已经醒了,转入了普通病房。您放宽心!”
“这孩子当年动了手术,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怎么这些年身子骨还是不见好!?时许啊,我总觉得那一晚,下着瓢泼大雨,我这小院门前都成了水塘,你穿着校服,淋着雨跑过来,你……”
陆时许忙打断程伯,道:“您该不会是不想给我和一一做吃食了吧!?您再回忆一会儿,我可要饿死了。”
程伯拍了拍脑袋,道:“你瞧我这记性!等着啊,这就去给你们做。”
……
小院里。
月明星稀。
鼻翼间便是芬芳,抬头便可见星辰。
田一一问他:“方才你打断程伯,是不想让我听到吗!?”
陆时许摇头。
他靠在竹椅上,笑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何必徒增烦忧!?”
“一直没问你,你的建筑设计图画得那么好,就没想过要去建筑研究院!?北城的建筑研究院可是首屈一指。”
陆时许挑眉,坐直了一些,不答反问:“一一怎知我设计图画得好!?
“就…就是直觉啊。就像不是每个人都是艺术家,但大家都能去欣赏画展,参观博物馆一样。我觉得大叔你的设计图特别惊艳。”
“你从一开始就看得懂设计图吧!?”
“没有!我只是好奇,然后把你推荐给我的书都买回来了,没事的时候翻了翻。”
“倒是意外,田小姐竟是个学霸。”
田一一摸了摸鼻子,懊恼不已。
撒谎,也是一门很难的功课啊!
尤其是对一个你没想过竟会朝夕相处的人撒谎……
那更是折磨!
若是路人,撒谎倒也罢了,路过也就忘记了,可偏偏是陆时许……
田一一轻咳了一声,正想再解释一番,老伯拎着一小木桶热气腾腾的豆汁儿出来了。
他道:“先趁热喝点,杂酱面慢一些。”
田一一接过豆汁儿,深深地嗅了嗅,满足得不要不要的,甜甜道:“程伯,辛苦你啦!”
“不辛苦!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啊,能有儿孙常回家看看,多和我们闹闹磕,就是幸福啊!”
田一一给陆时许倒了一杯。
陆时许虚虚握着,瞧着她喝。
田一一努嘴,道:“陆大叔,你喝呀!超级好喝!”
“我不爱喝甜的。”
“咦,那你干嘛不提醒程伯,可以不加糖的呀!”
“你不是爱喝甜的吗!?”
呃……
田一一顿了顿,缓缓收回眼神。
她捧着一次性的茶杯,低眉看着豆浆桶。
陆时许失笑,道:“你再把头往下低都能埋到桶里去了。”
她又抬起头。
夜幕低垂,院子里灯光柔和,衬得田一一唇瓣那圈白格外明显。
陆时许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