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一醒来时,头疼欲裂。
浑身就像是被大卡车碾压过似的,像是碎过了,又重组了。
她下意识用手撑床,想借力起来。
可她刚用力,疼痛就蔓延上来。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而后倒在了床上。
她抬眼去看,右手手掌上缠着的白纱布都已经被血染红。
晕倒前的记忆在这一瞬间苏醒。
她迅速扫视一周。
不等她想出这是哪里,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来人似乎很急,黑暗中他的呼吸急促又灼热,脚步也有些凌乱。
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田一一浑身紧绷。
啪嗒——
灯亮了。
她满身紧张在看到陆时许时,骤然消散。
姑娘眸中情绪顷刻间变幻,陆时许全都看在眼里。
他几个健步就上前,还未说些什么就被姑娘拽到了床上。
小姑娘张开上臂,仰头看着他,微微含了笑意,眸中带着三分慵懒,道:“大叔,抱抱。”
陆时许从谏如流,将姑娘揽入怀抱。
陆时许声音沙哑,身上还带着浓郁的烟草味……
田一一嫌弃地推了推他,问:“你抽烟了!?”
陆时许不松手。
他似乎很贪恋和姑娘拥抱的感觉。
尽管他已经极力掩饰了,可一开口,他的声音还是藏着巨大的疲惫,道:“不是你要抱的吗!?嗯!?怎么这么难伺候!?”
男人低沉的言语就像絮絮情话。
田一一倒也没发觉什么异常。
她身体被注射了麻醉剂和软骨散,副作用让她的思考都变得迟缓。
她红了脸,道:“你别乱说话。”
“乱说什么了?”男人把脑袋埋在姑娘的脖颈间。
“就是伺候不伺候的……”
“这话怎么不对了?”
“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呢!你别说这种这么有内涵的话!”
陆时许:……
他乐了。
微微松开怀抱,看着姑娘躲躲闪闪的眼睛。
这姑娘身上真的有魔力,不管他心情多差,总能被她无形的举动所治愈。
他捏了捏她的脸,问:“怎么内涵了!?我倒是不懂,一一教教我。”
“你…你明明就懂。”
“我说的伺候就是表面意思,可一一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现在的年轻人心思活络,我年纪大了,到底还是跟不上了。”
田一一:……
陆时许没再继续逗她,只是笑着道:“这次回去后就别走了好不好!?留在我身边。”
“怎么忽然又说这个!?”
她脑袋有点沉,身体却有点飘,像是漂浮在海面的一叶扁舟,沉沉浮浮,巨浪掀过,就可能会有覆灭之灾。
陆时许道:“我以为你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一一,我本来就看上你了,这段时间几历危难,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若不是你到现在都不肯松口,我恨不能明天就拽着你去民政局领证。”
田一一:……
她眨了眨眼,连手心的疼痛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