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坐在床上。
她没有抬头看人。
怕脸色太红,太热,被人笑话。
她盯着床单,无意识地搅动着手指,道:“你不要欺负大叔。我躲进被子里也不是因为大叔对我做了什么,而是我对大叔做了什么。我偷看他换衣服了,被他发现了,我觉得羞,所以才会这样。你们非逼我说出来,现在好了,我更害羞了!你们都出去吧!大叔也出去,我得再躲进被子里冷静冷静了。”
田一一说完就抡起被子,小小的人儿一会儿工夫就藏了进去。
严丝无缝。
陆时许:……
言缮:……
言厉:……
本觉得很受伤的言家老二言二爷忽地笑了,这样的小妹实在是太可爱了!
就连生气的模样,也这么可爱!
怒火、郁闷、受伤,瞬间烟消云散。
他率先出了房间。
三个男人不敢走远,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言厉掏出三根烟,递给了言缮、陆时许各一根。
言缮道:“吸烟有害健康,请不要荼毒一个医学研究所的研究员的身体健康。”
陆时许道:“二爷,一一不爱闻烟味儿,我就算了。”
言厉哼了一声。
连抽烟都是如此寂寞。
他用打火机点了烟,看向陆时许,冒出一句:“我真佩服你。”
“什么!?”
“为了你,言言把我记恨上了。”
“言二爷不必担心。两岁的她,难免有些小性子,但气过了也就忘了;十八岁的她,理智宽容,更不会因为这点事儿就记恨自己的亲哥哥。我也会不停地告诉他,不是你逼我吃的,是我自己吃的。”
“你现在很得意吧!?”
“没有。”
言厉吐出个烟圈,道:“你对付小姑娘的确很有一套,无论是两岁,还是十八岁,都对你死心塌地,你怎么做到的!?言家除了言言,都是大老爷儿们,实在没有和小姑娘相处的经验。我们…都很想对言言好,挖出心地那种对她好,可是她似乎不觉得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
听着前半段,陆时许本觉得有些刺耳,可听到后半段,他又觉得言二爷有点委屈、可怜。
这些日子,言家兄弟们对田一一的关心,他都看在眼里。
找了十六年才找回来的妹妹,哥哥们恨不得个赶个儿地争着疼。
血浓于水,掺不了任何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