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热烈又张扬。
透过窗,洒下满地金黄。
言小蹊已经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陆时许站在病房的窗边,瞧着楼下的人来人往……
“大叔……”
沙哑的声响拉回他的思绪。
他猛然回神,转得太急,竟有些眼冒金星……
他很好地控制了这份不适。
稳住身形后才走到言小蹊的病床前。
他坐下,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笑着,道:“醒了。”
像多年老夫妻,像陈年旧朋友。
他的语气太过寻常。
没有急切,没有感动,没有泪水,却奇迹般地安抚了言小蹊。
她知道,他在,她一定会没事。
从来还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人,让她觉得只要他在,她就能放心大胆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不计后果,不计得失。
就算事与愿违,这个人也会给他清理烂摊子。
这个人是她一想到便觉得安心的存在。
这个人就是陆时许。
她的陆大叔。
……
言小蹊睁着大眼睛,含着浅浅笑意瞧着男人。
有了黑眼圈和胡渣,他愈显男人味。
大概现在无论陆时许是什么模样,言小蹊瞧着都是好的。
自己一眼就看上的男人,当然好啊!
她这般想着,眼角都随着唇角忍不住地上扬起来。
“傻笑什么!?”
陆时许倒了杯温水,拿棉签蘸着替她打湿唇瓣。
她小口小口的吸着,模样乖巧又可爱。
她道:“辛苦你了,大老远从陵城赶来,也谢谢你了,专程来救我。”
“不怪我不听你的话了!?”
言小蹊知他指的是她留下的字条。
字条上写着——
“陆大叔,风波已起,望你待在陵城替我保护三哥等人。北城风云变幻,你万不可回来。我会与你保持联系。陵城一切交给你,北城一切交给我。你放心,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做过我会认,我已是你的妻。”
她笑了笑,道:“不怪你。大叔,幸好你来了。我很高兴!”
陆时许的心猛然一动。
眸中似有浓烈的情感,如火山喷发时的烈焰熔浆。
一瞬间,那眸中万般变化,归于惊喜。
他看着言小蹊,忽地将脑袋埋在了姑娘的胸前,轻轻地、不敢用力,怕压着她的伤口。
鼻翼间是苦涩的药味。
他却觉得安心。
言小蹊缓缓抬起手,轻柔地揉了揉他的发,虚弱道:“怎么了!?”
“还以为你会不高兴。”
“怎么会!?这次多亏有你。”
“傻丫头,要是我没来,你怎么办!?”
“打一架。”
“还打得动!?”
“为了二哥哥,拼死也得打。”
陆时许呼吸一顿,沉声道:“我不喜欢听你说这样的话。你为了别的男人去死,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那是哥哥啊!你还吃哥哥的醋啊!”
“一一。”男人撒娇。
言小蹊忍不住笑出了声。